在上次总统府见袁大头时，程诺在后面的宴席为多要些大学资源便拼命喝酒，当时让袁大头非常满意，给的钱也比预定的多不少。其实程诺是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强的金手指，快速把酒分解了，可那些水排不出去啊，趁着上菜找个厕所匆忙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当时程诺还在纳闷，是不是民国总统府没有便池，相当不习惯。可出厕所时一头撞见了这位吕小姐，人家了解事情原委后笑着解释这是女厕，是程诺走错了，那叫一个尴尬。

“都过去事了，不提也罢，就是不知道吕小姐来找我有何事啊？”程诺岔开话题。

吕笔诚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程诺，说：“来你们招聘会，肯定是奔着应聘来的呀，这不你们的人说决定不了，让我找程校长来着。”

看完简历，程诺勉强笑道：“吕小姐，不是我们不招你，只是你这个文凭确实不够标准，我们学校最低标准都是有学士学位。”

其实程诺是唯才是举，学识足够就能到他们这个学校来当老师，之所以对吕笔诚那么说，就是考虑到了她是袁大头的人，这么就把她安插在身边，自己想做点啥袁大头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毫无秘密可言。

拿对方的学历说事，就是想劝退她，不要到自己学校。

吕笔诚也不生气，而是指着简历上的一段话说：“1904年我就在津城北洋女子公学担任总教习，后来我又是北洋女子师范学堂的校长，学校工作经验很丰富。而且我应聘的是庶务长职位，负责管理学校的杂事，不干涉教学内容。”

这下程诺犯难了，自己经营学校确实没任何经验可言，有这么多人才相信他时，也在担心学校能不能走得更远。同时他也想当个甩手掌柜，能随时出走去各地挖人，但杂事太多后这恐怕只是个奢望。如今有人站出来说要包揽杂事，但人偏偏是袁大头身边的，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富家小姐出身的吕笔诚察言观色能力很强，看程诺想答应又不敢答应的样子，脑袋一想就知道缘由了，避开王振将程诺拉到一边轻声说：“程校长，其实我对你的文章也特别喜欢，当初读了你那几篇骂袁大头的文章，心里也是畅快了很啊。”

程诺猛然一惊：“你知道我的笔名？”

“岂止是知道，我每一篇都认真拜读好几遍，摘抄后还找过你的书，可惜没有收获。”谈到程诺的文章，吕笔诚眼中冒起了小星星。

身为民国第一位女编辑，早年吕笔诚在《大公报》工作时认识到不少媒体朋友，花些功夫再加上女生独有的第六感，查到程诺并不算很难。

程诺搞不清是在威胁还是崇拜，故意试探道：“我记得袁大头悬赏很多钱来买我的身份，如果你向他举报，我相信你在北洋政府一定能升个不小的官吧。”

“咯咯，要举报我早就举报了，那能等到现在呀。”吕笔诚看穿了程诺的计俩，解释道：“我早已看不惯袁大头的所作所为，已经从他身边辞职了，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

怕程诺不信，吕笔诚晃了晃签字盖章后的辞呈，示意自己所言属实。

想清楚事情经过后，程诺不再犹豫，回到办公室也为吕笔诚下了一份聘书。

送走这位吕小姐后，王振挤眉弄眼道：“你凭什么这么信任吕笔诚？老大爷牵的红线可不是她嘞，不要告诉我你就图人家好看。”

“去你的吧。”程诺回过头来锤了王振一拳：“就凭她与秋锦并称女子双侠，冒生命危险把秋锦下葬，我就相信她不是袁大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