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一同被抓的学生不同,武力值爆表的程诺被单独关押在看守所里。
在他手里吃过苦头的军警临走之前还奚落道:“你不还挺牛么,实话告诉你,虽然关在这的人不是什么死刑重罪,但受得待遇跟它们差不多,一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有着跟袁大头特殊关系的程诺自然不怕威胁,饶有兴趣道:“兄弟就不怕我上头有人吗?别到时候你不好过呀。”
“切,管在这的谁还没两层关系?没关系早就咔嚓了。”军警转过身,得意洋洋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死了出去的心吧,要不是最近警事厅麻烦事多,你头上早就有个窟窿眼了。”
说完话,这军警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出去。
程诺无奈地摇摇头,倒不是说自己故意不表露身份,而是以这家伙的德行就算说出去也难相信,日后绕不了他便是。
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布局还不错,家具简陋但一应俱全,不像是普通犯人应有的待遇。
“年轻人,此屋有主,你怎么会和我分配在一起?”
一个头戴黑圆框的中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打量程诺后说道:“看来这袁大头不得人心呀,连小孩都要反抗他。”
这是什么意思?关押就关押怎么还扯到袁大头身上,程诺有些糊糊,但联想到刚才那军警说的话,猜想此处应该是政治犯看守所,要不然此屋就不会有家具,而是直接大通铺了。
中年男子也是好眼力,瞧见程诺眼中的困惑,就知道程诺被关押进来的原因跟自己不一样,在桌子上重重一捶,叹气道:“唉,放一个小辈进来与我同住,袁大头可真是看得起我。”
力气不小,把桌子上的书画都打翻在地上,程诺赶紧帮忙捡拾,恰巧有张书法摊开了被看见内容了,上面写着一些程诺看不懂的篆文,但红色的题跋他认识,行书章炳鳞。
程诺心说可算见到真人了,当初怎么到处找不到这位,原来在这关着呢。
在私立华夏大学的文学院招到王、辜、梁三人后,程诺还觉得不够味道,后来琢磨了下,找到了问题所在:受三位老师的影响,教出来的文科生可能太阴柔,少了那份锐气。
担心学校文科生不够阳刚这方面,程诺并不算第一人,后世最出名的是那个大北大学图书馆前石狮子下面长了个秘密,说是压住地脉的同时还调和了学校阴阳之气,当然后面半句话都是传言,可惜的是今年疫情期间被人阉割了,让不少大北人心痛。
话说回来,不搞石狮子那骚操作,就需要找到位既有学识又足够狂的先生来,程诺思来想去,发现只有一位比较合适,那就是鲁勋的老师——章太严,也就是书法的主人章炳鳞。
都说鲁勋够狂,怼了不少人,可跟他老师比来说还差点意思。
章太严有“学界狂人”“章疯子”等外号,学识渊博为人所熟知,在骂人的名声上也不输他人,骂过皇帝,骂过圣人还骂过袁大头,从不落下风。鲁勋就曾为自己老师惋惜,说应该收录、校对老师的话编纂成书,留给后人看,活在战斗者的心中。
人厉害是挺厉害,但搜罗大半个北平城,程诺就是没找到这位牛人,要不是中途插了学生运动这一杠子事,程诺就要亲自拜访鲁勋来问其老师的下落。
章太严把其他字画收好,看程诺呆看半天,以为他喜欢,就大度道:“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你了,反正咱们俩估计要做室友很长一段时间,就当做见面礼了。”
程诺不想夺人所爱,客气道:“第一次见面就收章先生大礼,太不合规矩了,还是还给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