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冷不丁发话：“程校长你看眼前这片山势如何？”

这声音把程诺吓了一跳，要不是来民国一段时间了，还以为自己穿越到某修真世界，就差来一句：我看你根骨奇佳啥的。

不过看对方慈眉善目，程诺权他当做游历的道士，说道：“一些普通的山丘，这看不出啥问题吧。”

老头抚须道：“那可是处龙脉！”

“龙脉？”程诺下了一跳，追问道：“老先生莫要诓我，龙脉怎么可能在这里。”

老头指着远处的山，说道：“看龙脉首先看龙之祖山，那片山由远及近分别为太祖、太宗、少祖、少宗、父母之山，祖山好，穴就不差。”

踱了几步，老头继续说：“祖山是其次，龙更是重中之重。以土为龙之肉，以石为龙之骨，以草为龙之毛。龙有须有逆，逆有贵。龙欲其聚，不欲其散。龙欲其止，不欲其行。”

程诺忍不住了，看这老头云里雾里不知道说些什么，问道：“老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您不妨直说吧。”

老头指着山，解释道：“此处主山起伏逶迤、星峰秀丽、枝脚随身、山势巍峨，一看就是发福的山。支山更属贵格，如旗如鼓，能将其迎送、朝拱作用放大，使主山更加威形浩荡。”

程诺似懂非懂：“既然是龙脉，不应该多用于安葬先人用的吗？老先生跟我说这些没必要吧。”

“谁说活人没用，龙脉乾山主贵人高寿、坎山主忠寿贤良、艮山主人丁兴旺、震山主生男生女、巽山主出贤婿、坤山主妇女高寿、兑山主科甲高中、离山主督目之灾。”老头神秘道：“程校长此处龙脉之首是直龙，直龙是撞背来，顶对来脉结穴，气势很大，发福极快，非常适合建学校，百年内人才辈出呀！”

一套一套让程诺也有些迷糊，但他仍是不敢相信，故意质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学校校长，想必也明白学校讲究的是科学与理性，格物致知，这些相地之说我是不信的。”

老头爽朗大笑：“谁说我们相地之说没有格物致知？我派长者说过当精于格物，审于致知，一理才通，皎若秋空之月，万疑顿释，涣若春冶之冰，体用充周，存之在我，应之在彼，妙夺神功，知窥天巧……”

趁着程诺还在回味，老头留下一句话：“程校长，你可要好好考虑这处龙脉，不要错过，日后还有想见的机会，到时候再给你一处宝地。”

说罢，老头一溜烟跑下山头，完全没有老年人该有的模样，几步就到了山脚下。

四处张望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老头向大石头处招招手，一个古灵机怪的小孩跑了出来。

“师父，事情处理好了吗？”

老头自豪道：“你师父出马，一个顶俩，那个小程校长三句两句就被我唬住了。”

小孩欣喜地扑倒老头身上：“那这么说，我就有学上啦？”

老头宠溺揉揉小孩头发：“为了让你有好小学上，你师父我的辛苦找的龙脉都丢了出去，本钱不小嘞。”

“嘿嘿，谢谢师父啦。”

“那也不亏，龙脉给我徒儿上学，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对了师父，你为啥找那个程校长建学校呀，别的不也挺好么。”

“还是你望气功夫不到家吧，那位小程校长……”

夕阳西下，师徒二人影子被无限拉长，絮絮叨叨消失在天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