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蕊雨对欲言又止的肖天宇说句:“我要上厕所,回来再说。”迅速的站起身,从肖天宇背后越过向厕所跑去,今天她老是觉得小腹有点疼,下面总觉得有东西流出来,她想赶紧到厕所去查看一下。
当蕊雨在厕所内看见白色内裤上的血迹时不知所措。
十五岁的蕊雨一直没来月经,她早就从女生们神神秘秘的只字片语中知道班上女生几乎都在初中时就已经来了,她曾经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发育不正常,还在网上和各种书上查看这方面的知识,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这种情况下到来,让她猝不及防。
蕊雨蹲在厕所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陌生同学陷入绝望中,本性让她不会向陌生人开口寻求帮助,更何况现在在十一班的处境让她变得很敏感,打心底里就觉得没有同学愿意帮助她。
上课铃响起,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厕所里面已经没有人,想找人帮忙也没有机会了,但是不可能就这样蹲在厕所里呀,总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啊。
蕊雨想了想就站起来走出厕所跑向校内小卖部,她气喘吁吁的向小卖部老板娘说:“阿姨,我想买东西,但我身上没带钱,钱和饭卡都在书包里,你能不能赊给我,等会儿下课后我再来付钱给你。”
蕊雨紧张地看着小卖部老板娘,被拒绝,是她心中预料的结果,全校那么多学生,老板娘怎么可能随意就给学生赊东西呢?
“你要买什么?”
蕊雨迟疑了一下指了指货架上排放整齐的卫生巾。
“你自己拿吧。”老板娘对她笑笑说。
蕊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老板娘感激地说:“谢谢阿姨。”那一刻,她觉得老板娘满布皱纹的脸上那抹微笑是她看见的最漂亮的笑容。她从货架上随手拿了一包卫生巾飞快的跑了。
再出现在教室门口,她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她一如既往的倒霉运让她自上学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就撞在班主任刘老师手上,刘老师毫无例外的按照她的一贯作风,没有问迟到理由就给出教室外罚站的处罚。
蕊雨突然胆从心生举起了手,刘老师愣了一下点头示意她说话。
蕊雨平静地说:“刘老师,我上课迟到,应该接受惩罚,但你没有剥夺我听课的权利。”说完,倔强地看着刘老师。其实,她只是不想站在门口丢人现眼
还没等班主任开口就听见教室内有女生怪里怪气的说:“唷,难怪人家每次考第一,被罚站都惦记着学习,能不第一吗?”。
蕊雨用冷漠的眼光扫了眼说话的王诗怡,嘴角扬出嘲笑来武装自己。
刘老师出乎意料地向蕊雨再次点头说:“你回你座位上站着听课。”
蕊雨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极力掩饰住发颤的双腿,故作平静地走到座位上站着,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很屈辱,但她咬着嘴唇,努力的将想要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不就是罚站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课铃响时,蕊雨一屁股坐下来趴在桌上好半天没动弹,她有体力透支的虚脱感。
班主任刘老师收拾好东西混在欢呼着向门外冲的学生中一起走出了教室,这节课后是二十分钟的体锻时间,同学们都站在走廊说话或是三三两两的邀约着向操场走去。
很快,走出教室门的刘老师就发现所有从她身边经过的同学都开始笑起来,有男生们放肆的大笑和女生们压抑地窃笑,刘老师莫名其妙的回头看,身后同学们又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低头看自己,也没什么不正常啊。
当蕊雨收拾好心情跑到小卖部千恩万谢的将钱给了老板娘后又跑到操场时,就听见同学们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事,她没有打听也没有刻意的去关心,这个班所有的人和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刘老师站在前面催促着同学们站好队准备跑步,但十一班的同学们好像集体犯病,每个同学都在挤眉弄眼却又故作一本正经地偷笑,蕊雨不解的看着他们,直到目光落在转过身的刘老师身上才恍然大悟,她清楚的看见刘老师背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用黑色荧光笔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乌龟。
蕊雨终于也笑出了声,虽然她知道这个恶作剧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依然生出那种有人帮她报仇的低俗肤浅的快感。
不管是谁的杰作,她裴蕊雨都感谢这个人,这种行为太契合她今天被罚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