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群发出欢呼声:“行了,行了,救过来了。”
“这姑娘真厉害。”
蕊雨又让旁边那个警察扶地上的人端坐起来,顾不得擦下汗,额头上的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紧张,她又开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东西,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抬头问:“有没有手套?”
她一向声音低柔,周围没有几个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那位穿警服的警察大声问:“谁有手套?”
好几个人都在问:“什么样的手套?哪种手套?”
有人问:“餐厅里用的那种一次性卫生手套可以吗?”
蕊雨想了下说:“可以,将就用下吧,救护车可能马上也到了。”
路边餐厅里看热闹的人飞快地跑回店里,拿了一大袋的一次性手套递给蕊雨,蕊雨习惯性的道谢:“谢谢,我只要一只手套就够了。”
抽出一只透明手套,她用手术刀切断一个手指套,在指套前段剪了个约1cm的小口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剪好的指套固定在刚才她刺进受伤警察胸前的那颗针头外端。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正想要收拾东西,抬眼又看见受伤警察头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她欺身上前用手轻轻地擦掉伤口周围的污物,嘴上下意识的安慰:“有点疼,忍一忍。”
查看完伤口后,叹口气解释:“这个伤口可能要缝合,我这儿的缝合针线是污染了的,你忍一下,救护车到了会给你处理的。”
然后又对睁开眼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的受伤警察小声说:“我还是一个医科大的学生,这是第一次治病,如果有处理不妥当的地方,情非得已,请见谅。”
说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虚脱般无力,旁边蒋秀媛赶紧伸手拉她,她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别拉,我起不来了。”
此时,救护车来了,人们七手八脚的将那位受伤警察抬上轮床,抬入救护车,红灯闪烁,救护车呼啸离去。
周围人群渐渐散去,还能听见有人议论:“这姑娘真厉害,不知道是哪家医院的医生?”
“是啊,救护车没到就已经将人救过来了,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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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秀媛听见这些话,高兴得像是在称赞她一样,她围着还坐在地上没缓过劲来的蕊雨乱转,一会儿问:“你没事吧?”
一会儿又说:“你听,又有人在夸奖你呢。”
一会儿又自语:“哇,蕊蕊,你太厉害了,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蕊雨伸手给她,示意秀媛拉她起来说:“偶像?刚才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下手,我到现在手脚都还在发软颤抖。”
“可是你终归是下手了啊,治病救人不看过程看结果。”
“但过程才是最磨砺人意志的呀。”蕊雨轻声说道。
蕊雨因过度紧张后全身疲乏得不想说话,而蒋秀媛则因为过度兴奋后则不晓得从哪儿说起,两人默默地走回宿舍。
到宿舍后,蕊雨便躺上床回顾刚才救人的过程,想梳理下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治病救人,事后,她其实有一点小小的激动,但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在处置病情时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会给伤者后续的治疗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