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自行了断吧,过不了多久李勣那莽汉就会过来要你的小命!”
长孙无忌丢下一句话,踏过他头前扬长而去。
唉!可怜这武县令巴结不成反到丢了性命,这又是何必呢?
朝堂上斗了几年,还真被那长孙无忌说中了,李勣正带着衙役向这边冲来。主犯已经定罪,现在是时候该清理一下官场了。
武承吉目送出长孙无忌,两眼呆直,两腿发硬,像是在梦游一般走入后堂,找了一张宣纸,写好遗书,然后又找到一根捆犯人用的麻绳。
抬头仰望,乌黑的房梁像个幽灵似的在向他招手。武承吉把麻绳往那梁上的交汇处一扔,绳子的另一头掉下来,破烂的绳须扫进他的眼睛。好痛!他闭眼,泪水直往下流。
哪里还去顾得了这点疼痛,都是要死的人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有没有体会到那些因他的贪婪和跋扈被活活饿死、打死的人所体会过的滋味。
那个终结圈已捆好,他搭个板凳站上去,把自己肥嘟嘟的脖子送进去,两腿一登,了结了如日中天的生命。
这时骄阳已然西斜,无精打彩的打起了瞌睡,李勣和武士彟一行人的快马惊扰了她,溅起一阵阵热浪。
两人在前冲进大堂,却是空无一人。
“这厮去哪儿了?”
李勣自言自语。
“李兄,咱们去后堂看看。”武士彟提醒。
“走!”
两人带上士兵冲进后堂。
大门推开,一条硬棒棒的“咸鱼”挂在面前,舌头吊在外面。
“武县令?”
武士彟喊了一声,完全没有反应。
“把他放下来。”
前面的士兵听令,跑过去,割断绳子,把他平放在地上。
李勣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完全没有,又将手指压在他的颈动脉处,死弦不博。
他继续查看,脖子上的勒痕变成了紫红色,深深的陷进肉里。再看看其它地方,并无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
“这厮是被勒死的。”李勣得出结论。
武士彟看看四周,案桌上,砚台下面压着一张纸。砚台中的墨水未干,应该没写多久。
他取出纸来,只见上面写着:“我身为朝廷命官却不造福百姓,反而危害四方,深感罪孽深重,无颜以对皇恩,无颜以对黎明百姓。如今自裁,以此谢罪。我所犯之罪均于家人无关,还望陛下开恩,放过罪臣家中老人、妻儿。罪臣感激不尽,叩首谢恩!武承吉顿首。”
看完遗书,武士彟摇头长叹,将信纸递给李勣。
“他这就死啦,还留了个全尸,便宜这厮了!”
李勣一脸的不快,本想着还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将这帮作威作福的王八蛋一网打尽。现在四名主犯武承吉、长孙青已死,另外两个又被长孙无忌带走,整件事到这里也就不了了之。
他只得气馁地对身边一个衙役说道:“你是这里的人,去把你们县太爷的家人叫来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