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惊奇的看着小男孩儿的背影,到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有多难判断,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如此年幼,心思怎么会如此缜密。
对于结果,其实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再看看他会怎么解释。
“小娃娃,你凭什么说这猪崽是他的?”屠夫不服。
“对呀,你凭什么说这猪崽是泥瓦匠的?”围观者起哄。
“叔叔放心,大家放心,晚辈的道理定会让各位心服口服。”
小男孩儿开始讲其中的道理:“晚辈已经问过他二人所做的职业,这位叔叔说他是一个屠夫,杀猪的场所又在自己家里,众所周知,杀猪后都会产生许多边角料,再节俭的屠夫也会有肉吃,猪骨也会炖烂后养猪,自然家里的油水比较多,小猪也会长得白白胖胖。而那位叔叔却是一个泥瓦匠,情况完全相反,他们生活清苦,自己尚不能果腹,哪有多余的油水来养猪,只能放养在田间,吃些野猪草,猪儿自然就长得瘦不拉几。”
接着他又蹲下抚摸着猪头,继续说道:“大家快看,这只小猪毛色粗糙,骨瘦如柴,嘴角周围连滴油都不沾,而且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黄泥,明显就是长期在室外田地里放养的结果。所以这只小猪是泥瓦匠的无疑。”
“哇,太神了!”
“啪啪啪啪”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华浓心下激动,看不出这小屁孩儿还有些能耐。
“你这个屠夫怎么能这样,连别人家的猪都抢,没看到人家有多可怜吗?”武珝开始为泥瓦匠抱不平。
“就是,就是,真不要脸!”吃瓜群众又开始起哄。
那屠夫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灰溜溜的跑掉了。
在他身后响起一阵大笑声。
“这位小哥,谢谢你,谢谢你!”泥瓦匠深弯着腰对小男孩儿作揖致谢。
“叔叔不必客气,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嘿,这小屁孩儿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看他那身高体型也就几岁的样子,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城府,且待我逗他玩一下先。
想到这里,华浓走到男孩儿身后,对着他的小肩膀用力一拍。
小男孩儿受惊,抖了一下,迅速转过身来。
仰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华浓问道:“这位姐姐,难道认识在下?”
华浓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两行热泪喷涌而出。
武珝看到她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臂:“姐姐,你怎么啦?”
半天华浓的灵魂都没有归窍,她对着男孩儿痴痴叫道:“无涯!”
男孩儿显出一脸的无奈:“姐姐是否认错人啦,在下乃是狄怀英。”
“姐姐,他是狄怀英,不是牧无涯。”武珝见她失心疯又犯了,只得使劲摇了她两下,好把她叫醒。
武珝突然发现了什么,对着男孩儿吼道:“喂,小弟弟,她明明就是个男孩子,你为什么管她叫姐姐?”
“你连这都不知道?你看她连个喉结都没有,胡桩都不生,而且耳坠有孔,面似粉桃,不是个女子还会是个什么?”
狄怀英对武珝的提问一脸的不屑。
“牧无涯,你不记得我了吗?”华浓蹲下身来,双手抓住男孩儿的手臂,害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捏得怀英生生的疼。
虽然眼前这位姐姐看着非常舒服,让人有一种想要与她亲近的欲望,可是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又怎好乱拉关系。
“我想姐姐是误会了,我乃是狄怀英,并非姐姐口中的牧无涯。”
难道他失忆了?华浓从头到脚再次仔细打量他一番,没错呀,这不就是自己小时候认识的牧无涯吗,这一举手一投足,简直一模一样,如假包换呀!
不对,不对,自己现在身在唐朝,这日子一久,还真忘了自己的来历,此无涯非彼无涯,我与他相遇是在千年之后,现在不认识才是情理之中。
华浓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愧,她放开小男孩儿,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起,小弟弟,姐姐认错人了,你刚才说你是谁?”
小男孩儿向她行了个礼:“我姓狄名仁杰,字怀英。”
“什么,你是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