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鬼将试剂放下，最初的震惊已然退去。

“我是老家伙了，用不惯这种东西。”

林德彪点了点头，说道：“你喜欢吧，东西我给你了，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不过千万别死了。”

“老东西，我就算不死也被你咒死了。”

说完两者相视一笑，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很多事情大家都心明神悟，根本不用述说。

莫老鬼回到吧台，从一旁的木桶里倒了两杯酒，海牛仔酒吧特有的粗粮酒，是用海里的植物酿造的，其中加入了各种粗粮，于是被叫作粗粮酒。

“别说这些了，你见到宫家老太太有问到什么吗？”莫老鬼拎着两只大酒杯，转身回到吧台，哐当一下将其中一杯砸在林德彪面前。

神奇的是，杯中的酒液一点都没有溢洒出来。

林德彪摇了摇头，拿起大酒杯，猛地灌了几大口酒。

“哈还是你这粗粮酒够劲。”

“我没有问到什么，不过宫家老太太好像有些针对我的样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林德彪目光如炬的盯着莫老鬼，身前的酒杯早已空荡荡。

莫老鬼被盯的有些发毛，眼神有些躲闪，他有些心虚了，因为他真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不能说，这关乎着一个重大的隐秘。

“啊哈哈，你喝的很快嘛，不过没关系今天酒管够。”莫老鬼打着哈哈拎起林德彪身前的酒杯，刚想转身去给他重新添杯，却被林德彪叫住了。

“你知道些什么？之前你说过传说只是传说，还让我去找宫家老太太，但是她告诉我传说都是假的，你们两人的口吻一致，但是”

“直觉告诉我，你们在隐瞒什么。”

林德彪双肘撑在吧台上，手扶着额头，看都没有看回过身来的莫老鬼。

“宫家老太太必然跟美人鱼有联系，但是你真的不说些什么吗？”

莫老鬼露出一脸苦笑，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执着，但也仅仅如此，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什么美人鱼传说是假的。

“我能说些什么啊。”

“你在隐藏什么秘密？”

说完两者间的气氛顿时凝聚了起来，无形的气息在虚空中交锋。

“嗯哼。”

莫老鬼捂着胸口退了一步，眼神复杂的看向端坐在把吧台的林德彪。

“你这个老东西，难道就不能放下吗？万物都有其命数，你女儿的命数或许注定这样。”

“我不管什么命数，我的女儿不应该遭受这些痛苦，她是阿雪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说完林德彪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突然他停了下来，撇过头看向莫老鬼，神情复杂中带着一丝决然。

接着他抽身离去。

莫老鬼望着再次离去的背影，重重的叹着气。

“老东西，不是我说，而是真的不能说啊。”

林德彪从酒吧走出，抬头望了望夜空，此时群星有些暗淡。

“万物皆有命数？呵，开什么玩笑，我的人生还轮不到命运说了算。”

接着他看向了波澜不平的大海，有句话莫老鬼说的对，这段时间大海有些不平静，具有第六感知的他，嗅到了浓重的海腥味，以及令人憎恨的气息。

林德彪收回视线，整理了下大衣，接着抽身离去。

朦胧的月色下，他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