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迪哈特的杀意被彻底点燃。
虽然布里斯这样的小人物在他眼中和一只阴沟里的蟑螂没什么区别,但冒犯到他,自然得毫不留情地一脚踩死方才痛快。
躲过布里斯的试探性攻击后,他才把长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剑刃在夜空中泛着森然的寒芒。
手臂上的肌肉明显隆起,长剑在他的握持下纹丝不动地对着布里斯:“本来我还想给你留个全尸,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过于仁慈了。“
冷冰冰的语气,让人感觉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布里斯已经是一个死人。
话一说完,寒光掠卷,冈迪哈特如同一只狰狞的野兽般朝布里斯发起了最直接最迅猛的攻击。
长剑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低鸣,虽只是最简单的一招劈斩,却似乎挟带着能把一座山劈开的气势。
布里斯也被彻底激怒,全身肌肉悚然绷紧,所有的力量都积攒在手中的粗大铁钎上,毫不犹豫地迎着长剑横扫而去。
叮!
布里斯只觉手腕微微一震,原本沉重的铁钎顷刻便轻了一半。
原来长剑已经如同削断一根木条般轻松地就把铁钎拦腰切断,露出一道平整光滑的截面。
而另外被削飞的半截铁钎,竟然迸飞七八米,嘭地一下射在了街边某店铺的门板上,嵌进出数寸,纹丝不动地挂在了那里。
如此强劲的剑势自然是只有经过长期的苦练才能展现出如此令人惊叹的效果。
若不是这铁钎足够长,布里斯恐怕当场就被一剑劈开成了两半。
布里斯开始有点慌。
举着半截铁钎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葛瑞丝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这一幕,原本的惊恐已经被清醒过来后生出的愤怒湮没。
她站在布里斯的身后扯开嗓子骂道:“我看你这个混蛋才是乱匪头子,不要脸的玩意!凭什么对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这里到底该用什么词好呢?)痛下杀手?我们是杀了你爹还是刨了你家祖坟啊?”
冈迪哈特自然已经没有心情和这两个人纠缠。
眼睛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便毫不迟疑地朝这个呱噪的女人劈去。
布里斯当仁不让地把半截铁钎挡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学乖了。
没有选择正面硬刚。
而是瞧准长剑的来势和弧度,在铁钎将要接触到剑刃时手腕微微下沉。
以一种导引般的巧劲使得铁钎与长剑劈斩的方向保持短暂的一致,从而与之轻轻贴合在一起……
这个动作和冈迪哈特的剑势一样快如闪电。
叮嗞……
两件截然不同的武器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在夜空中迸放出一线绚丽的火花。
噗!
噗!
随即响起两声轻微的闷声。
布里斯和冈迪哈特原本快冲撞到一起的身影倏然分开。
原来布里斯拼着巧劲和蛮力,半截被冈迪哈特自己削尖的铁钎顺着长剑下压之势,直接把冈迪哈特的大腿捅了个对穿。
而也正因为如此,布里斯失去了所有的防护,被长剑一下砍在了肩膀上,锁骨立马被斩断,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漫出的鲜血眨眼便把他整个浇成了血人。
却犹自岿然而立,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就像被逼急了的野兔终于狠狠地在不可一世的恶犬脸上踢了一脚。
既然要相互伤害,那就来嘛!
谁怕谁啊!
冈迪哈特的大腿因为铁钎未拔出,并没有流出什么血。
而且铁钎显然只是从他结实的大腿肌肉中穿过,没有伤到腿骨和动脉,让他还是能够来回走动。
但大腿上多出来的异物自然让他无比沮丧。
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家伙伤到。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