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已经生了鬼胎。”

徐福向众人介绍。

“鬼胎？先生可否详细说说。”张良道。

张良不问，徐福也会说给他们听，只不过张良捧嘬，徐福说起来也更顺理成章。这是帮了徐福的忙。

“鬼：逾越人常即为鬼。做出违背人之常情、人间常理之事，便会生出鬼胎。生鬼胎者，气血精力被不断吸收，加速死亡进程，死后化作恶鬼。”

“鬼胎？这方牢头的心里，生出了鬼胎？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天天说鬼，但是鬼到底是什么，根本没人见过。现在听徐福说“鬼胎”，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徐福抛出自家的传承，说：“人间有妖魔鬼怪四种恶胎。这鬼胎就是其中的一种。

它生于人的内心，是因为做出违背常理之事，不务正业，则心生暗鬼。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鬼胎成形最终加速死亡进程，过早死亡，人就会变作恶鬼。”

“他会变恶鬼？不是人死化鬼吗？”田都邮脱口问出，又担心地看着徐福，担心徐福不回答他。

“不，人死为游魂，游魂入地府为一轮回。只有心生鬼胎者才会化鬼。”徐福抛出自家的鬼物生成论。

“这其实就是一种惩罚，是其为恶的报应。”徐福说。

“马县官，他生了恶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你毫不知情。”田叔想了一下质问马白。

田叔与张良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徐福的意思。很明显这牢头狐假虎威，坑害了一方百姓，所以才生了鬼胎。

“大人，这这……我不知啊！这牢头一直很好的一个人。”

马白的表现恍然不知。

田都邮知道。田都邮见徐福回答了他，似乎没有生他的气，分外开心的表现自己道：“回大人，这牢头欺下而媚上，做的肮脏事，马大人确实不知。”

田都邮不是卖马县官一个好，而是实话实说。比起高高在上，不向下看的老爷，下面的事自然是下面的人才知道。

至于马白，他虽然也是下面的人，是大汉的基层行政人员，也能与下面打成一面，但是马白的出身太低了。而像牢头、刑名这样的地方吏员，无一不是父传子继，代代相传，地头蛇一样的存在。

这些地方的地头蛇想骗过一个外地的官，一点儿也不难。

田叔听了也就明白，而且这本不是什么特例，天下各地为官差不多都是如此。就是受过名家培养的学子，也多有被下面人欺骗、欺负的。这马白没有什么出身，没人教导引路，被骗很正常。

田叔想了一下，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哼！驭下不严！”

张良看出田叔高高举起，却没有处罚马白，但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向徐福解释：“先生，这地方上的吏，欺上瞒下，很是恼人，但朝廷又不能不用他们。这些小人有了权力，胡作非为，欺侮良善，我们也是知道的。多有整治，也不见效果。”

张良叹了口气。

徐福说：“为善为恶尽在心中。他承朝廷之职，便担其责。在其职，却违其法，逆于常理，鬼胎自生而不自知！”

徐福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却不小，有如在每个人的耳中讲述似的。

“求神仙保佑！”

“求仙人赐福！”

听着徐福讲鬼胎，众人百姓却是跪了一大片。

他们心头火热。

神仙下凡，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就算有神仙，有那老天爷，为恶者又有几人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