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和马二爷气势汹汹的要出府会一会赵孟禧。
一到前院,就隐约听得见有人高歌:
“我本是凤翔坎坎上的黑心狼!!”
“土坎坎上拜月,山沟沟里擒羊”
正是张珏,坐在侯府门口的石阶上,扯嗓子干嚎。
还别说,韵味十足,只是在大都这个地界,有点作死。
赵维一边听,一边砸吧嘴。
心说,有这么个煞神在,赵孟禧还敢来,只能说这货也算个人物了。
结果,到府门前一看,赵维眼珠子没突出来。
就见一个穿着血红血红色的蒙古海青袍,腰间扎着根惨绿惨绿的绸缎腰带的年轻人,领着一众泼皮下人,正在府门前耀武扬威呢!
按说,这红配绿远看一朵鸡冠花的造型,还不至于让赵维惊成这个样子。
主要还是,那货不光穿的奇葩,扮相也是前所未见。
梳着个汉髻,插了朵粉嫩粉嫩的大团花。更要命的,是脸上还拍了粉,你敢信?
你就想吧:衣着是蒙古衣袍,搭上汉髻插上花,一脸络腮胡子还擦了粉。而且,还特么没打理好,沾的眉毛胡子到处都是,跟掉面缸里似的。
怎么说呢?
插花抹粉这是宋人的风俗,但不是后世想的那么娘炮。
事实上,男人打扮一下,配上宋服的圆领长袍和褙子罩衫,飘逸俊秀别有一番风味,和娘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但是,要换了蒙古人的海青衣
海青衣是干什么的?那蒙古猎手渔猎之时所着的服饰。
在肩下三寸的袖子上开口子,平时穿就是长袖正袍,待到挽弓射猎之后,长袖不便,两条手臂便从开口处穿出,成了短袖长袍。多余的两条袖管则是系在后背上,有专门的环扣儿。
海青衣就是蒙古人的工作服,搭上拍粉带花的宋妆反正赵维的审美崩塌了。
太辣眼睛了,和赵孟禧一比,他这个混蛋那就是个模仿秀。
一边往出走,一边把褙子的扎带给抽了出来。圆领长袍的领扣儿、胸扣也都解开了。
半边领子耷拉到胸前,露出里面的绸缎中衣,就这扮相也不及赵孟禧之万一。
“哟,这特么谁啊?愈发娇嫩了呀!”
赵孟禧正一副孤芳自赏的架势在门口摆pss呢,听里面嗷唠一嗓子,搭眼一看。
“哟,几年不见,小崽子长成大崽子了?”
赵维一点不示弱,来到近前,“和大兄还是没法比啊!”
绕着赵孟禧转了一圈儿,“啧啧啧,越看越特么像兔儿爷。大兄这是攻啊还是受儿啊?”
赵孟禧一怔,“什,什么特么攻啊受啊的?你特么才兔爷!”
心说,这小崽子几年不见,嘴皮子倒是利索了。
“我来问你,你个小兔崽子还有没有点规矩?到了大都不先来你大兄我那认认路,还特么得老子来找你?”
“拜、个、屁!”赵维就差一口老痰淬赵孟禧脸上了。
“少特么给我这装大!有话说,有屁放。临安的时候爷没惧过你,在这儿一样不把你当人!”
“操!”赵孟禧闻之大骂,撸袖子就要干。
结果,手底下的恶奴却是把主子拦住了,“侯爷息怒,咱是来办正事儿的。”
赵孟禧这才压下火气。
可赵维那边一听不乐意了,“侯爷?你特么也是个侯爷?”
“怎地?”赵孟禧把掉渣儿的死人脸往上一扬,“大元恩阳郡侯便是本尊。不服啊?”
赵维一挠后脑勺,恩阳侯?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他在哪听过一次,而且就在这两天之内,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倒是马二爷比赵维记得清楚,凑到耳边:“拿着皇太后和先帝手书去劝降张珏的,就是恩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