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退去,看着谢叠山羡慕不已。piea
做为南方降臣,一入朝便有这般待遇,谢叠山可谓第一人了。
至于留下他忽必烈要说些什么,却是没人知晓,也猜之不透。
等朝臣走光了,忽必烈这才站起与谢叠山并立,招呼其与之走走。
谢叠山自然从命,与元帝并行。
大殿本是金国皇帝于城外的行宫,并非为朝务所设。所以,出了正殿拐个弯便是池净荷香的园林景致。
二人行走其间,倒有几分惬意。
“先生初入大都,朕未及亲见,拖至今日,实属怠慢啊!”
忽必烈并不急于说正事,却是先客套起来。
谢叠山连称不敢。
又是闲叙几句,忽必烈这才脸色一正,“留先生独处,其实有两件事要亲口问过先生才安心。”
“陛下请讲!”
忽必烈道“那朕就直说了。这第一件,朕想问先生,为何是一份告民书?”
谢叠山却笑,“这不正是陛下所需吗?臣也不过就是投其所好,有取巧之嫌啊!”
忽必烈不解,“可投其所好的方式有很多,为何为何偏偏是这份告民书呢?”
“这”谢叠山犹豫一阵,终道,“许是枋得也不想南方百性再反陛下吧!”
“”
忽必烈无声看着谢叠山,断定他没有说实话。
但是,已经不需要他说实话了,因为谢叠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心中一叹,有几分艰涩道“看来,南方民情甚沸,苦于我大元酷政,并非虚传啊!”
好吧,如果单单是一份告民书,忽必烈不会想那么多,只当这是谢枋得的投名之状。
但是,再加上宁国侯前些日子的传言,还有史权告阿里海牙的密报,那就由不得忽必烈不多想了。
谢叠山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对他自己并不好的告民书,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这是皇帝最需要的。
为什么是最需要的?因为南方民情真的有那么差。
此时,谢叠山不肯直说,在忽必烈看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初入朝堂,说多了,会得罪人。
从他之前殿上的奏对就看得出来,他既不想得罪主战派,也不想得罪主合派。
两相映照,却是让忽必烈窥探一二。
既然谢叠山不想说,那忽必烈也没必要多问,要给臣子留些情面。
略一沉吟,没有直说第二件事,而是问起一句之前在殿上的突发奇想。
“先生以为,文天祥能降吗?若是不降,此人能不能杀?”
谢叠山一愣,他没想到,忽必烈这么快就提到了文天祥。
呆愣之下,“陛下此问,不合时宜。”
“没关系。”
忽必烈当然知道不合时宜,对一个新降的旧宋臣子问这句,让人家怎么答嘛?
“从心便可。”
“那那微臣就直说吧!”
“讲!”
“杀之,必有后患。”
忽必烈果然。
长叹一声,“实不相瞒,朕也觉得,杀之不一定能震慑天下,反而更添民愤啊!”
这话谢叠山不能接,怎么接都是错。不答反而更好,因为答案已经给元帝了。
忽必烈也是点到即止,不再在此事上多言。
“朕还有第二件事,要问先生。”
“陛下请讲!”
“刚刚先生说的没错,对于东瀛恩威并施才是上策。这将帅,朕也已经选好了。
身在高丽的张弘范为副帅,伯颜为主帅,二人搭档多年,必可一举克敌。但是,这劝降的文臣嘛朕有些犹豫。”
看着荷塘之美,悠然道“原本王尚书有心一往,出使东瀛,宣讲国威。可是现在看来”
苦涩一笑,“先生也看到了,刚刚伯颜差点动武,让二人同行,显然不智。”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当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留梦炎为主使,史权为副使。这二嘛”
谢叠山会意了,“陛下想让微臣使东瀛?”
“正是!”忽必烈点了点头,“而且,朕还想为你搭一位特别的副使。”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