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混合着鲜血的滚烫热泪打在艾克的肩膀上,艾克只是紧紧地抱着父亲。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不能让你……”
咸咸的眼泪浸在埃德蒙受伤的眼眶上,隐隐作痛,说话竟然都开始有点轻微颤抖。
……
然而
父亲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了。
……
“你?”
再张口时,语气变得有点硬也有点慌,同时松开了艾克,用眼神示意艾克躲到自己的身后去,躲好。
莫非有危险?
艾克也听到自己背后有脚步声,的确是来人了,看父亲紧锁的眉头和微颤着的双唇,手也抖得厉害,尽管艾克能感受到,父亲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似乎是来者不善!于是艾克就立马松开了父亲,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被厚重的兽皮半包裹着的女子。
可惜她的上半张脸都被她那顶狼头制做的大帽子给遮住了,只能勉强看得见下半张脸,脸颊上蓝红相间的一道一道彩色油漆若隐若现,微翘的鼻尖,饱满的双唇,尖尖的下巴却意外的不失柔美,赤着半个肩膀,肩膀上光滑的肌肤就如同夏日琳丝河边上的鹅卵石一样,艾克推测她应该长得十分俊俏,狼牙做成的项链挂在她细长又光滑的颈上,垂至前。
忽然,狼牙项链开始微微左右摇摆,晃着晃着,一遍又一遍地掠过她那坚挺的。
她走过来了!
埃德蒙用力把儿子扒拉到自己的身后。
“嗯?你?是你救了我们?”
埃德蒙疑惑地问,眼里却写着恐慌。
“不错。”
她淡淡地说。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重情义?”
“情义?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她仍旧是淡淡地,只是多了几分冷峻。
“那……”
“哼,一身腥膻的疯子!跟我谈什么情义?当年,也就是玛丽,那个愚蠢又愚昧到不可救药的傻女人,才让你得了逞,这简直是伊恩家的耻辱。”
“你看不起我,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和玛丽之间的爱……”
“爱?呸!一文不值!”
没等父亲说完,她就抢道。
“那你和玛丽之间的姐妹之情呢?你难道都忘了吗?”
“那个死女人!那个总是爱在父亲面前卖弄自己那点破本事的死女人?我呸!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亲手把她掐死!亲手!”
她逐渐激动起来。
“可毕竟你还是玛丽的五妹……无论如何,今天还是你救了我们,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帮助,帮我们从刀口脱险。”
埃德蒙不想再起冲突,于是忍了忍,语气也软了下来。
“不!不!别天真了,安托洛人没有施舍的恶习,当然也拒绝泛滥的慈悲。我也只是不想跟钱过不去罢了。”
“啊?”
“啊,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这是拿钱办事,不过已经有人已经替你们买过单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