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夫验尸已有五十余年，还从没有出现过一例误判或是差错什么的呢……”

笑嘻嘻地，不知为何，老者把眼睛眯成了一条儿缝，透过细细的一条眼缝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颗雾蒙蒙的青色眼球，说实话要不是刚刚他给大公表演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大戏”，艾克都有点怀疑他是否还有视力……看那样子……有点像是患了白内障一样，而且他的眼窝也是通红通红，像是有什么炎症一样。

由于微笑，脸上的皱纹把那一片一片的老年斑给拱了起来，还拱出了好几层。

他又咬了咬牙，立刻，松塌塌的脸颊下边，腮帮子上就满满地鼓了起来。一把就将自己手上刚刚抓到的两只虫子给紧紧的攥在手掌心里，一直攥到关节“嘎嘣嘎嘣”响，最后将那两只小虫子攥成了两小团血肉模糊的肉泥，牢牢地沾在了他的手上……

艾克把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忽然感到有点震惊，这是万万他没有想到的……他不知道这个看着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居然还有些力气……看样子，还挺有能耐的……

自己今天……怕不是要栽到他手里了？

怕是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唉……”

有些绝望，艾克暗暗地叹了口气，但是他并不准备放弃，他还想要再试试，看看自己还有什么机会没有。

现在，他就是放弃一切，也不能放弃自己求生的机会啊，更别说，压在他肩膀上的，还有一个他热爱的国家和许多许多自己珍爱和珍惜的人……

自己死可以，但是如果自己的死亡招致了祖国的沦陷和家人的死去……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紧张地观察着，身体上又控制不住地抖动了起来，明显，艾克又开始紧张了，这是比之前还要强烈好几倍的紧张感。

……

经那十几个仆人手里持着的鲸油脂蜡烛一照，现在，寝殿里光线倒是亮了很多呢……

所以，艾克也看到了许多更加细节的东西……

其实……那两只被攥碎的飞虫尸体，也并没有变得完全粉碎……至少是翅膀还没有……仅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灰色半透明翅膀基本完好，甚至还能时不时地反射一下明亮的的烛光，翅膀上沾着一丝一丝的血迹和某种泛黄的黏糊糊的东西，拿东西在慢慢蠕动着，里面钻出看一小节一小节像是某种蛆类的东西……

“嘿嘿……”

老者很得意，他的另一只手，还在与大公的手角着力，他死死的抓着大公的手，大公则努力挣脱……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一边使着力，老者还摆出一副极其悠然自得的样子，他竟然用自己刚刚攥死了虫子的那只手捋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长胡子！

很快，那那血肉迷糊的虫子尸体混合着带有蛆虫的白黄色粘液就一齐站在了他的白色胡须上！

离嘴的位置很近！

“呕！”

艾克仔仔细细地看着，只觉得有点反胃，不过他忍住了。

……

“嗯，好！很好！……还是很有力气的嘛！”

大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上，他还没怎么注意老者，自然就也没看到那恶心的一幕，他一边摇晃着自己那只被老者抓得死死的手，怎么抖都抖不开，于是就咧开嘴不住地赞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