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鸢笑道:“这汉子想做强盗,却不防惹到了强盗头儿,你将东持南增两国的君臣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些小角色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玉龙衣不接他的话,故作不耐烦,向那汉子说道:“还有多远?这鬼天气热得要死,早知走这么远的路我们便不买了。”说着作势要回去。
那汉子忙拦住她道:“只在前面了,公子爷再耐烦些,不过五六里路就到了。公子若是渴了,前面坡下有个凉茶摊,歇歇再走也好。”
玉龙衣便说:“既是这样那便歇歇再走,我这马儿还没吃草料,就地放放也好。”
那汉子听了,喜得浑身皮痒,搓手道:“甚好,甚好,一会儿二位尽管喝茶乘凉,小的左右也要放马,连同你们的也放一放。”
幽鸢凉凉地说道:“如此,有劳你了。”
果然转过山路,便看到坡下浓荫处支着一个茶棚,背靠着几间草屋。茶棚里坐着一个矮胖的妇人,穿着粗纱衫子,蓬着头,见了那汉子便吆喝道:“柴骝子,你这饿不死的老猪狗!前日里的茶钱还没算还老娘,如今还敢从这里过?!”
那被唤作柴骝子的汉子粗声回道:“老卷子,你这贼泼妇,老子哪里差你的钱?不过是没零钱,今日一给你,快闭了臭嘴沏茶来!你不见这两位贵客么?喝了茶要跟我去庄子上看马哩!”
那个叫老卷子的妇人听了,一张胖脸堆下笑来,向玉龙衣和幽鸢道:“叫两位公子见笑了,老妇人向来跟柴骝子嘲笑惯了。”
说着端过两碗茶来,玉龙衣见那茶盏不甚干净,便皱了眉头不喝。幽鸢刚要开口,那柴骝子忙说:“你这老乞婆,越老糊涂了,如何给两位贵客用这腌臜物件?还不快换了?!”
那老卷子忙赔罪,向着茅屋里面喊道:“珍儿,将好茶沏两碗来!”
不一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十岁的女孩来,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盛着两盏茶。
玉龙衣见这女孩虽是荆钗布裙,却生得清秀可人,茶色虽一般,碗盏却干干净净,也过得去了。
见那女孩儿不住偷看幽鸢,玉龙衣暗笑,压低声音向幽鸢说道:“此卿大有意趣。”
幽鸢笑着拿了片树叶丢她道:“少胡说,你这是醒脾之前先拿我开胃么?”
玉龙衣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女子本不必出身贵胄,要之贞好即可,我看这女孩儿就好。”
幽鸢似笑非笑地问她道:“你这是玩笑呢还是真心话?”
玉龙衣奇道:“什么真话假话?我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幽鸢低声道:“若是假的,我只一笑便算了。若是你真心这么想,我便杀了她!”
玉龙衣瞪他道:“好好的你杀人家姑娘做什么?我从不知你这么丧心病狂。”
幽鸢恨声道:“随你怎么说,只要再把别的女人跟我扯上关系,我便见一个杀一个!”
玉龙衣冷笑道:“果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