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双虎山,早有小喽啰在山寨相迎,玉龙衣见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小喽啰也有三五百人,日子过得倒比寻常百姓自在,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落草。
那钟感将其余人等都驱之门外,只留他和二大王,幽鸢见他们还想将自己请出去,便立刻话道:“你们休想让我出去,我家小公子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那钟感和二大王只是看着玉龙衣,眼中似有询问之意。玉龙衣不知他们究竟为何请自己前来,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便说道:“有什么事都不防当着他的面说,左右你们也打他不过,便是他说要离开,以他的轻功躲在某处偷听也还是一样。”
那钟感听了也只得罢了,躬身请玉龙衣坐在堂上虎皮椅上,兄弟两个纳头便拜。口称:“主子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玉龙衣忙起身道:“二位大王忒也恭敬,如何敢当?但不知为何夤夜相请,还望告知原委。”
那钟感跪在地上说道:“我兄弟二人是孪生兄弟,我叫钟感,他叫钟应。皆因我娘怀胎时梦见二虎进门,有感所生,故取名感应。我们出身既寒微,种田租税太重,难以果腹,参军又不被重用,只做些烧火喂马的活。因此一怒之下便做了响马,至今在这里占山为王已经八年。”
那二大王钟应抢着说道:“这里原本叫二羊山,被咱们改做了双虎山。当初也只有七八个小喽啰,如今已经六百多人。咱们不欺负穷人,只拣那些不长眼的富人把他们的钱财劫来,供咱们吃喝。”
幽鸢听了,从旁笑道:“如此说来,我们便是那不长眼的富人了。”
钟感钟应忙赔罪道:“那是小的们瞎了眼,在太岁头上动土,可不是找死。”
玉龙衣问道:“那柴骝子和那老卷子可都是你们的人?”
钟感答道:“正是,柴骝子平日扮作马贩子负责在附近各处打探消息。老卷子的茶摊便是我们的一个据点,客商经过,若是人少,便将下在茶水里,直接取了钱货,夜里将人抛入山涧。若是人多,便给山上通风报信,我们带人前去将其洗劫。”
钟应忙插话道:“若是有客商不肯喝老卷子的茶,便叫她女儿出来斟茶,那些人见了美貌小娘没有不喝的。”
土匪打家劫舍自然不意外,但玉龙衣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皱眉,这些人八年来真不知伤了多少人的性命。
那钟感见她皱眉,忙说道:“小的们也是没办法,山寨里五六百张嘴等着。我早下令凡是前去奔丧者、流放配之人、家中有幼子者皆不可取他性命贪他钱财,除此以外便顾不得许多了。”
玉龙衣颜色稍霁,问道:“但不知那无头鸟是怎么回事?”
钟感说道:“我二人幼时曾有高人给看相,说我兄弟二人迟早要落草为寇,但伤人性命,难得善终。须追随一个大人物,得他提携,不但衣食无忧,还可光宗耀祖,受封爵位。
我娘便问,如何能够结识那个大人物?高人说,只要我们在开阔处画一只无头鸟,若有人给它画上了头,便是我们要追随的人。因此这八年来,我兄弟二人每每寻了开阔处画上无头大鸟,命人看守,若有人画了鸟头便不可伤他性命,立时报之我们。但手下人也只知道我们要找画鸟头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找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