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午时,阿初才回来,见玉龙衣平安才松口气,不由埋怨道:“小姐以后去哪里可好歹叫我跟着,不然再这么一次,我不急死也要急疯了。”
玉龙衣知她是关心自己,只是一笑罢了。
阿初又道:“金公子可回去了么?他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竟也在外面混了这几天。”
玉龙衣想起这几日的经历来不由得好笑,慢慢给她们两个说了,听得奶娘和阿初又是着急又是好笑。
转眼又过去半月,植城中忽地张贴求贤榜文,招募前去南增国的使者。南东两国一向不睦,之前的几个往来使者都被两国拿来相互示威,不死也残,因此一说出使,朝中大臣便人人自危,没有哪个肯去。
万般无奈之下,东持皇帝只好张榜求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玉龙衣倒觉得这个机会正中下怀,她本就是要借机挑起两国纷争好趁机报仇,这个使者的身份正好便利。
和奶娘阿初商议一番,玉龙衣便去揭了榜文,早有看榜的侍卫将她带到丞相府。当今东持国丞相鲜索梁可谓权势熏天,大权独揽。
如今只看这丞相府的大门就知道什么叫煊赫一时了,更不用提门前停着的数辆华贵车马,连守门的三等仆人尚且服饰鲜明,一脸的骄矜之色。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门外候了片刻,进去通报的人出来将玉龙衣带进府中,查验一番身上没有携带兵器才准她进入内府。穿过三重门廊,才来到丞相府的举贤堂,早见一个身着暗青官服头戴乌纱双翅帽的中年人坐在那里,不用问,自然是鲜索梁了。他的身后立着两名近身侍卫,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青筋错节,都是绝顶高手。
玉龙衣不慌不忙走近几步,恭敬施礼,口称丞相万安。
那鲜索梁呵呵一笑道:“贤才不必多礼,能揭招贤榜的人必有真本事。鲜某无才无德,忝居高位,实属侥幸。如今国家用人之际,正是你们少年才俊大展拳脚之时。”
玉龙衣不卑不亢道:“丞相过誉,在下年少莽撞,不知天高地厚,徒慕古人长风破浪之志。今幸有机遇,便忍不住毛遂自荐了。”
鲜索梁呵呵一笑,似不着意地看了眼玉龙衣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你既敢揭榜,必是有些本事,不必过谦啦。”
玉龙衣见鲜索梁中等身材,微微发福,白净面皮,无甚髭须,面上春风和煦,只一双不大的眼睛精光四射。
玉龙衣在孤绝山时,曾听师父提及鲜索梁早年的经历。原来他未发迹时,并不叫鲜索梁。只因与人斗殴,失手将人打死而下狱。当时主理该案的县丞姓秋,爱惜他的才情,不忍杀之。因此从中百般斡旋,最后以一名病死犯人抵了他的姓名,才使得他脱身。
他出狱后改名换姓,逃到他乡。后来一连机遇巧合,居然步步高升。他任林城太守时,那个秋县丞被连坐流放到此地。他不但不报恩,反而怕自己当初的丑行暴露,便栽赃陷害,将恩人下狱治了死罪。
按理说这件极隐秘的事,应不为外人所知。无病女侠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其中原委。因此曾同玉龙衣提及,告诫她一旦和鲜索梁接触,必要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