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现代人，都不容易。

陈师傅在拳馆的地位貌似不低，有着自己专属的办公室，就在演武厅后面。

“咚咚咚。”

前台小姐姐礼貌地在办公室外敲了几下门，轻声道：

“师兄，有位客人找你。”

听得这声称呼，方岩有些讶然。

头一次认真打量前台小姐姐，方岩才发现对方看上去身材苗条，细看才发现骨骼比较粗，只是因为经常练武肌肉紧密的缘故，才让她看起来苗条。

办公室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门打开，露出一张晒得黝黑的脸，差点让方岩怀疑对方刚从非洲回来。

露齿一笑，陈东升热情地和方岩握手，将他迎进门，道：

“胖虎先生，久仰大名，请进来一坐。”

方岩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道：

“陈师傅，您客气了。”

客随主坐，前台小姐姐识趣地离开办公室，将空间让给两人。

办公室很简单，墙上附庸风雅地挂了一副山水画，室内摆着一张八仙桌和配套的凳子，桌上泡饮茶叶的器具，紫砂壶、玉碗、玉杯、玉盘、茶托等一应俱全。

陈东升熟稔地煮水，冲罐，捅茶，盖沫，烫杯，洗茶，斟茶，一杯色泽青绿，清香四溢的功夫茶，便是沏好了。

陈东升双手举杯示敬：“胖虎先生，请。”

方岩不好失礼，还之以礼。

茶杯相碰，二人饮茶，互相打量对方。

多少有些出乎方岩的意料，陈东升陈师傅并不是电影人物的形象，或许是常年在外工作的缘故，皮肤晒得黝黑，留着一头爽利的寸发，面相中规中矩，看不出具体年龄，一口带着潮汕味道的普通话，颇为喜感。

对方体格也没有虎背熊腰那么夸张，倒是源于咏春拳对力量没有那么大的重视，而是着重防守反击、挡拆等技巧，塑造成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的体格。

陈东升见方岩细胳膊细腿，含胸驼背，心中已然有几分认识，不等方岩开口求武，便道：

“既然青藤先生亲自开了口，接下来在我赋闲拳馆这段日子，便由我亲自来教导您习武，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胖虎先生您的骨龄已经定格，难以在武术上有所作为，顶多也就当做是工作之余用来强身健体，切不可报过分的期待。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待会您就先去前台把学费交了先。”

方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方愿意亲自教导，已经算是很给面子，当即识趣道：

“本人姓方名岩，即是在拳馆求武，陈师傅也就不必再叫我胖虎先生，直呼我的名字即可，接下来这段时间，有劳陈师傅了。”

陈东升抱拳，“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