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去,把事情办好就过来。”
但苏离却非常镇定,示意李书堂去办正事要紧。
对他来说,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宋大成的货车给送出厂大门。
“好吧。”
李书堂担忧的直摇头,急匆匆的离去。
就在这时。
魏子鸣在十几个工人的陪同下已经来到苏离的身旁。
此人身高一米七,腰围却有两米,走路直喘粗气。
呼哧,呼哧…
魏子鸣板着脸,一双鱼泡眼直喷怒火,恶狠狠的盯着苏离。
“魏大老板,按理说咱们两家也是亲戚关系,你今天带这么多人堵我们家的厂大门,到底要干嘛?”
苏离压着怒火,平静的目光看着大胖子魏子鸣。
魏子鸣跟魏大荣同族,也是苏离拐了十八弯的表哥。
十年前,他还是穷哈哈,跟在苏爸爸后面混工地。
要是没苏爸爸的帮衬,他根本当不成包工程的小老板。
“屁的亲戚!你爹要是把我当亲戚,为啥还拖欠我一百多万元的工程款?欠钱也没关系,他为啥不跟我照面?”
魏子鸣一仰粗粗的脖子,喘着粗气责问苏离。满脸的横肉都拧了起来,目光很不善。
走到半路的李书堂看到这一幕,连忙停下来,朝这边张望。
从表情上来看,他非常担心苏离会失去冷静,跟魏子鸣吵嘴打架,那样会吃大亏的。
倘若苏离还是那个十八的少年,估计已经忍不住了。
但他经历过艰苦创业,当过包工头,承包过工程,做过机械厂的小老板。
什么世面没见过?
苏离淡淡的朝远处的李书堂一挥手,示意李书堂赶快见机行事。
“不就是一百多万吗?好商量。走,我们到会议室里去谈。”他瞅了瞅魏子鸣,自己先走开了。
呼哧,呼哧,呼哧…
魏子鸣的身上荡起肥肉波浪,喘着粗气紧跟在苏离的身后。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楼会议室的门口。
“快点把空调打开!”
“人呢?客人来了也不过来泡茶吗?真没规矩!”
“砰咚,咣当……”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吵吵声。
那帮先进来的工人们在拍桌子打板凳,发火着在闹事!
这是小包工头催讨欠款的一种套路,让手下的农民闹事给欠债的老板施压。
不用说,那些农民工的行为都是眼前这位大胖子安排的。
苏离这下真有点压不住火气,板着脸,扭过头去瞪了一下魏子鸣。
随后,他阴着脸,快步走到会议室的主座附近。
“魏三宝,我劝你把手中的烟灰缸放下来。要是摔坏了,你老板就要赔一万块。”苏离冷冷的说道,说话的语速很慢。
“砰!”
“你们公司欠了钱,难道还有道理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猛然拍了一下会议桌,怒气冲冲的瞪着苏离。
“易天钢构公司只欠魏子鸣工程队的钱,不欠你们一分钱。李小旺,我说得有道理么?”苏离斯条慢理的问那位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的脾气很暴躁,被苏离问得哑口无言。
他于是就用手指着大胖子魏子鸣,“魏子鸣,你把欠我的半年工资全结了!”
“对!魏老板,我的工资也要马上结清。”
“还有我!”
工人们顿时都调转枪口,开始跟魏子鸣要钱,责问他为啥要拖欠农民工的工资。
看到这一幕,魏子鸣阴测测的苦笑着。
他朝苏离一仰脖子,两手一摊,“小表弟,不是我要来闹事啊。你看看,是他们这帮人把我逼的不能活了。”
他这一招也是包工头小老板要债的套路,让工人们帮忙演戏,塑造自己的困境。
苏离见识过,仍然面不改色,很平静的看着魏子鸣。
随后,他朝会议室的窗外一指,“不就是一百多万吗,我们易天钢构公司难道还不起?你看看外面的停车场,一辆宝马745就能把你的欠款给抹平了吧?”
苏离用所有包工头使用的套路,准备忽悠魏子鸣暂缓一段时间,给易天钢构公司缓口气。
然而此时。
魏子鸣突然阴测测的冷笑,“小表弟,你就别吹牛了。你们家的别墅、宝马轿车,还有这个工厂早就被抵押给银行了。你在骗谁?”
呃?
听到这话,苏离猛然一惊,“他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这种抵押贷款的消息属于商业机密,苏爸爸肯定不会外传。
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
苏离很吃惊。
但他依旧面不改色,随口又道:
“魏老板,抵押贷款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至于你的工程款,我爸爸正在想办法,已经找人去拿高利贷了。一旦拿到钱,第一个就给你安排。”
经过生意场上的磨练,苏离编造这种故事张口就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