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腿的声音中满是惶恐,还略带着一些沙哑,“周东北,你卑鄙!你偷看我的手机!”
我没出声,瘫在床上浑身放松,继续听着。
她在电话里连哭带骂,好半天以后,才问:“你想怎么样?”
我懒洋洋道:“不怎么样,你们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不可能!”
“哈哈哈!”我笑了起来,“没问题,为了50万,你觉得值就行!建议你问问屠浩,行贿200万,你们每个人要蹲多少年?”
我不等她再说话,直接就挂了电话。
坐起来点了根烟,虽然今天我在杨康平办公室是随口说出的每人50万,但主要原因还是我很了解那个项目;我都不用细算,就能清楚的知道他们几个人在那个项目里拿走了多少钱。
那个项目合同额是九百多万,扣除开发票的增值税和拿出去的二百万,再扣除进货和公司留的合理利润,屠浩和大白腿每个人奖金至少得分25万。两个人再把故事编得动听一些,九百万的项目,再拿出去五六十万给甲方一些关键人物没啥毛病;其实这些钱就是被他俩分了。
所以说,这个项目两个人一人赚个五六十万应该没问题。
而杨康平在这个项目上,至少要赚一百万以上,他杨康平在大连街系统集成这个圈子里,就是以吃相难看而远近闻名。
“铃!”电话又响了,果然,是屠浩。
“周东北,你他妈想钱想疯了是不?”屠浩应该都快气疯了,但还故作深沉压低了嗓子。
“呦?不想杀我了?”我讥笑道。
电话那边应该是在调整情绪,不一会儿,一个十分诚恳的声音传了过来:“谁都不可能在银行卡里闲着这么多钱,你得给我们时间吧?”
我一听乐了,看来这就服软了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不想给他们多少时间,也懒得和这个时刻都装逼的货磨叽,“没钱就去借!你们车都值钱,也能抵押!还是那句话,明天晚上六点之前,如果看不见钱,你们就擦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真他妈痛快!
接下来的时间我拿起那本《冰鉴》,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此时再看这本书,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这本《冰鉴》全鉴已经是第二版了,是晚清重臣曾国藩所著的一部识人鉴人的专著。此书采用由外而内、动静结合的方法,全面阐述了曾国藩在识人用人方面的心得,尽管时过境迁,但其中仍不乏精华,很多见解值得我们现代人借鉴。
我也没再出去吃饭,一直看到华灯初上,牙没刷脸没洗,直接就睡了过去。这才是幸福的单身汉生活,有老婆的男人有几个敢不刷牙不洗脸就上床的?
想当年我和秦韵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带孩子不说,屋里屋外的卫生和洗衣服做饭都承包了。即使是这样,有一天半夜,她举着炒勺把我叫醒,问我为什么没刷干净?为什么不能用点心?为什么干啥都糊弄......
巴拉巴拉一堆为什么,把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我问得蒙头转向,我委屈的说我认真刷了呀,我还能故意刷不干净嘛!
但所有的解释都是狡辩!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不理解她们的脑回路有多清奇。
这一夜我睡的十分香甜,不到七点就起了床。今天天气不错,我驱车往泡崖子走。在我妈家楼口不远看见了一个车位,我赶快停了上去。怕车主回来,下车前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牌端正摆好。
陈姐正在给老太太梳头,老太太微闭着眼睛,阳光撒了一床。
“妈,一会儿我推你出去溜达溜达!”
陈姐笑着说:“行呀,老太太好几天没出去了,这几天都是阴天,风也有点大!”
“今儿天不错,没风,太阳出来了!”我坐在椅子上说着话,拿出手机用微信给陈姐转了3000块钱。
陈姐给老太太穿戴好,我把她抱上了轮椅。刚出房门,陈姐手里拿着一顶针织的帽子递了过来,“带上点儿,老太太受不得风。”
“好嘞,谢谢姐!”我是从心眼里感谢人家,陈姐就相当不错了,要知道这个价格在大连根本就找不到保姆了,尤其还是我妈这么难伺候的主。
我把帽子给老太太戴好,用脚压起来轮椅向后翘,拖着一节节下了几阶台阶。
“东北,你姐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你姐夫咋样了?”
老太太这一问,我才想了起来,我姐是好多天没联系我了。我把轮椅推到楼头一处阳光好还背风的位置,拿出手机给我姐打了过去。
“东北,有事儿?”姐姐的声音柔柔弱弱,听着像病了一样。
“姐,你咋了?”我有些担心起来。
“没事,有点感冒!”
“我姐夫又作妖了?”
“没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