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验一次血?”唐嫣问。
我点了点头,“是,我得弄明白呀,也看看咱俩猜的对不对!”
唐嫣点了点头,笑着说:“好,我陪你去!”
接下来的一天十分难熬,终于到了29号,我早早的就醒了。
抽完血以后,我和唐嫣就坐着轮椅闲聊等结果;一个多小时以后,我让护工推着我来到那台机器前,很快报告单就打了出来。
我伸手拿了出来,没敢看,扣在了腿上。
我闭着眼睛,心脏一直在跳,跳的我好慌。
唐嫣并没有催我,一直也没说话。
我不能让女人看不起,虽然感觉胳膊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还是翻开了报告单。
阴性!
我一眼就看见了这两个字,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没错,阴性!
我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有一个小保安跑了过来,大声呵斥我不要大声喧哗。
我听见唐嫣在和保安解释,我的笑声越来越小,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我哭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鼻涕都淌出好长,还不如个娘们。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几天我嗓子疼又浑身难受;嗓子疼是因为前一天喝酒的原因,自己还扯了好多下小舌头,都是烟酒惹的祸。
浑身难受是自己感冒了,所以捂一身汗第二天就好了,弄了半天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我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给大白腿发了一条微信,“我化验结果出来了,没病!”
好半天以后,她也用文字回了一句:“我和杨总也检查过了,一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我又拿起手机,想把那些录音删除;想了又想,留着吧,也避免大白腿和杨康平再想往回要钱,这笔钱我已经都分了,想要我也拿不出来了。
杨康平一直没再联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这50万是他这些年欠我的;其实我也想过了,如果他联系我,我会说一声谢谢。
虽然没有他当时那个电话,我就不会出车祸;但如果他没有联系我,我可能早在西藏甩掉了唐嫣,早就开车撞死了!他等于变相救了我。
和杨康平在一起共事十几年,因为这件事情彻底断了交!挺好,各自安好,就这样吧!
又过了一个月,也是个周三,老李来了。他帮我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我拄着拐去和唐嫣告辞,她因为肋骨折了两根,还得再住一个月。
回去的途中,我把事情都说了一遍,老李感叹着世事无常。
他问我:“车赔了吗?”
我笑了,“估价8千,一共赔了我4万!”
“卧槽!”老李骂了一句,“就你那破车,扔大道上都没有人要!看来我也得买保险了!”
到市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老李问我去哪儿,我说先去南山首府,我想儿子了。
车在南山首府路边刚停好,我就看见了孙学林、秦韵和儿子壮壮。
他们三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蓝色半袖运动服,白色运动鞋;孙学林还背着一个长长的大袋子,看样子应该是高尔夫球杆。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稳的停在了他们身边,三个人说笑着上了车。
我没出声,默默看着,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走吧,去泡崖子!”我对老李说。
路上,章良工来了电话,“东北,项目可以启动了,找好挂靠公司了吗?”
我笑了,“没问题,我随时待命!”
车在张小瑜家楼口停了好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我这才想起,半个月前张小瑜给我发过微信,告诉我他们带着团团已经去美国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烟头弹出了车外,“走吧,回我妈家!”
远远的,我就看见陈姐坐在花坛边和两个老太太在聊天。一缕阳光穿过树荫,恰好照在了我妈的头上,她坐在轮椅上,头一点一点在打着盹。
老李扶着我下了车,我迫不及待的拄着拐往花坛走。
快到近前的时候,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眼睛,满脸都是阳光,“东北,放学了?”
“哎,妈,放学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