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心说,你个神经病的保证我得放滚筒洗衣机里甩干了再听。
“跟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少走弯路,看看你累的,眼圈都青了,”秦佑看着他那认真样,差点体会出一种被哥哥爱护的感觉。
但紧接着就听到,“我给你推荐一款眼膜吧,绝对好用,我们公司自己出的,今年年初刚推向市场……”
“好的薛总,今天真是打扰了,我的问题都问完了,咱们再会。”秦佑迅速说完就想起身。
“你急什么,再聊会儿再聊会儿…”薛梓晔不由分说的又把她按回椅子上。
“不了薛总,您日理万机,等会儿还得和下属商讨怎么对付经济科呢,我不好再打扰了,您留步,不用送了。”秦佑边说边往外跑,话音刚落,人都到门口了。
秦佑刚搭上门把手,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话。
“秦佑,你真不记得我和罗劲了?一点眼熟都没有?”
秦佑一愣,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转过身,看着薛梓晔答到:“薛总您这话问的,您跟罗总哪是我们小老百姓说熟就熟的,但要说眼熟,我可经常在财经新闻以及——娱乐八卦上瞻仰您二位的尊容呢。”说完,秦佑便不再理会,转身离开了。
薛梓晔目送秦佑离开后,冲着身后休息室喊了一句:“别躲着了,人都走了。”
罗劲慢慢悠悠的踱步出来,靠着门冲薛梓晔说了一句:“她记着我倒是应该的,可你小时候话都不跟她说一句,人家凭什么记着你啊。”
“罗公子,如果你的记性够好,就该记得我为什么不跟她说话。”薛梓晔咬牙切齿,打个招呼握个小手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他还敢说话?
“臭流氓。”鄙视完,罗劲看了一眼秦佑离开的方向,转身又退回休息室,放任薛梓晔在他身后张牙舞爪。
......
“下班啦。”
“秦佑,你不走吗?”
“我再等一下,你们先走吧,拜拜。”秦佑跟同事们说完再见,转头又把自己埋进卷宗里。
秦佑在脑海中不断整理着案件思绪——
假设罗劲说的全部属实。
有一个人,不知在什么情况下得知封小年的母亲病重,上门联系到封小年提出包养要求,但罗家保镖不是假的,酒店监控不是假的,那就说明这个人和罗家关系密切。
同时熟悉封小年和罗家的人......
“封小年是罗劲弟弟的同学......”
“......检方手里一个直接证据都没有,只靠着一些传来证据,一些所谓的证人证言......”
“罗劲没有同胞兄弟,漂荡在外不为人知的私生子兄弟也没有,据我所知,他唯一的弟弟还是他二叔家的......”
——罗家二少爷,罗勤。
那个律师是想暗示她证人证言有问题!
从学校带走封小年的保镖如果不是罗劲而是罗勤的人,那些人都只见到了罗家保镖,从来没人亲眼见过罗劲跟封小年在一起——证人根本就不需要买通,证言根本就不需要伪造,只要稍加误导,让别人下意识的以为是罗劲在包养封小年,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这可比买通证人作伪证简单的多!
罗勤在学校无意中得知封母病重需要钱治疗,找上封小年提出要包养他,并要求他不得泄露与自己的关系。
那么,这些事,这一切,罗劲是完全不知情,还是在有意纵容包庇罗勤?
抑或是,他要设计的人就是罗勤?
秦佑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里,本来以为的铁证如山,被罗劲一个不在场证明就打的丢盔弃甲。
“看来有必要再见罗劲一面。”
秦佑一路跋山涉水——真的是跋山涉水!贫穷限制了秦佑的想象力,在B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罗家居然直接买了个山头盖房子!
当然,后来秦佑才知道,不是山头,那整座山都是罗家的。
秦佑说明来意,佣人很客气的将她引进门,“秦检察官稍等,少爷马上就下来,我去给您端杯果汁。”
“谢谢。”
秦佑坐在沙发上,没有过多打量罗宅内的装潢,而是被眼前这只橘色的——猪?吸引了注意力,秦佑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句: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钱人家连猪都穿皮草,还是在夏天?
正当秦佑聚精会神的研究这身皮草的接缝在哪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秦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秦检久等了,抱歉,因为之前的事,公司积了很多文件。”
话音落,罗劲已经走到了秦佑对面,抱起闪电放到一边,自己顺势坐下,笑着问,“果汁还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