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震惊,其他道士已经纷纷附和起来。
“那雷力趾高气扬,自视清高,想踩在咱们杨道长头上,简直自不量力!”
“就是,一个外面来的跳梁小丑,会点小把戏就把三位大仙哄得团团转,真是不要脸!”
“说的不错,还和下贱的和尚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着实恶心!”
之后便你一言我一语,变成了雷力道长的批斗大会。
张麟一开始还生气,他什么时候趾高气扬,什么时候自视清高了?!
后来气着气着就想通了,本来这些人就是看不惯他要对付他的,让他们夸他,也是有点做梦了。
至于那个眼线是谁,根据昨日偷听人来的时间,正是账房、库房等后勤部门下班的时间,所以并不能排除郭然和程成中的任何一个。
但依照主观判断,他依然怀疑郭然。
骂了好一会,大概是没词了,这些人各自散去,张麟也回去睡觉。
第二天起床,他神清气爽,因为他已经想到如何对付杨禄了。
吃过晚饭,张麟特意关好了门,踹上杨禄的道鞋,披上他的道袍,隐身移形来到三怪处查看,果然杨禄去了三怪处,在一旁端茶倒水。
他刚要走,就听杨禄道:“师父,二位大仙。
本国现任的国王,实是昏庸,与三位是没得比。
为何,不取而代之?”
张麟停住脚步,你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吧,三怪当了国王,你是不是还要弄个太子当当。
就听虎力叱道:“此话大逆!”
“大哥,我觉得……”鹿力刚要说什么,被虎力喝止,之后便转了话头。
张麟觉得这三怪未必没这个意思,但不会在杨禄面前表露,毕竟此话若是漏出去,也不好听。
见他们未再说下去,张麟赶紧去办自己的事了。
他一路隐身移形来到那日的青楼,寻路上了二楼,见走廊此时无人,撤了隐身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翠红的声音。
“杨禄老板派我来的。”张麟在门口着急地四处张望,姑奶奶你倒是开门啊,要是被人看见,传出去他可就说不清了。
翠红开了门,还不等她说话,张麟直接挤了进去,回身把门关上。
“你这人好不讲理,怎的闯人家的房间?”翠红气道。
“翠红姑娘恕罪。
实是杨老板交代的事不敢耽搁。”张麟道。
一听杨禄的名字,翠红立刻露出喜色,问道:“他叫你来做什么?”
“杨老板说,他与姑娘情投意合时日已久,总是到此处来,也没什么新意。
想与姑娘玩点新鲜刺激的。”张麟一挑眉,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猥琐一些。
翠红的脸上起了红晕,娇嗔道:“他可羞死人了!
他到底要如何?”
张麟忙把身上的道袍拿下来,又拿出怀中的道鞋,递给她道:“杨老板说了,让姑娘扮作一个道士,在三清观中等他。”
翠红露出疑惑的表情,似是有些迟疑。
张麟见她犹豫,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与衣鞋放在一起,“杨老板说了,这是送给姑娘的礼物,若是伺候的好,还有双倍。”
这可是足足二十两,他还没热乎几天呢,感觉心在滴血。
翠红一见银子,立马眉开眼笑,连声应着,将衣袍接过来。
张麟从怀中掏出画着杨禄住处的图纸给她,道:“进三清观时若有人盘问,姑娘便说是杨禄道长的好友,与他约好相见。
声音装的粗些,不然若被人发现,姑娘的银子可就没了。”
翠红抓紧了手中的银子,点了点头。
张麟接着道:“到了院外,姑娘连叩三下门,学一声猫叫,开门的僧人若是询问,只说是与杨禄道长约好了,在房中等他。”
通过这几天观察,他发现道观中的和尚一般不会追问和关心道士们的事,当然也不会尽心替道士看门护院,这正给他提供了便利。
翠红点了点头,张麟又嘱咐道:“姑娘瞧瞧我,扮的要像个道士,这扮的越像,杨老板的赏钱就越高。
否则……
姑娘也不想失去杨老板这么大的金主吧。”
张麟连威胁带骗,哄得翠红连连点头,当时就拆了发髻要梳道士头。
他想了想,万一青楼不放人……
一咬牙一跺脚,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若是老鸨不放姑娘出去,便将这锭银子给她,说事成之后杨老板还有重赏。
若是老鸨不拦,姑娘只管自个留下便是。”
翠红忙把那锭银子收起来,点头如捣蒜。
“还请姑娘快些动作,别让杨老板等急了。”张麟告了辞退出去。
重新隐去身形站在青楼外面等着。
他在青楼外焦急的等着,不放心自己的院子。
虽说门已经关好了,探听不到动静,杨禄不会轻易动作。
但就怕这个眼线急功近利,若是想办法撬开了门或是翻墙进去,发现他不在,且慧源大师睡在书房,可就遭了。
早知应该让慧源大师先委屈一下睡在院中。
他来回踱步,今晚冒了大风险,又花了大把的银子,若是不成功,前功尽弃不说,他也会和杨禄彻底撕破脸,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能不能反将一军,就看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