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这六月天孩儿面,真是说变就变。
早上还是艳阳高照,下午便乌云盖顶,雷声不断。
唰!
雨若倾倒。
方天急忙跑回客栈大厅。
严司与苏问鱼已经坐在桌边,两人各捧着一杯热茶。
方天又给自己倒一杯暖暖身子。
“嘿,你还不信我。”
客栈里共十来张桌子,也算大了,周围不少商队的商人、马夫,镖局的镖师,赶路的行人。
方天后边便是一桌汉子在侃大山。
“我是看到的,那梅山上下绿色的雨啊!这不是神仙显灵是什么?”
“嗨,你这,晚上睡觉做梦了吧?”
“我是晚上起夜看见的,可我看得真真切切,当时我都傻了,要不是我看绿雨看了半宿,我怎么会感冒?”
说着,那汉子打了两个喷嚏,像是在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可周围的人一阵哄笑,笑他为自己感冒找借口。
“诶,客官,您的白切鸡来了。”
一盘雪白切片的鸡摆上桌,接着,又是一酱色小碟。
严司与苏问鱼已拿了筷子,两人各夹一片。
方天慢了半拍,他拿来筷子。
夹了一片没什么血丝的。
沾了酱,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这小客栈的厨艺不甚妙,可这年头纯天然无污染无激素的鸡,味道实在是妙,鸡皮与鸡肉恰到好处,多一分偏腻,少一分偏柴。
加上客栈调制的咸香酱汁,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让人越吃越想吃。
他刚夹第二片,却听一旁一声怒哼。
“小二,明明是我们先叫的白切鸡,怎么他们的鸡先上了?”
方天转过头,那大汉站起身,指着方天他们这桌,冲小二叫着:“不行!你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小二看着络腮胡的大汉,心里叫苦,他在客栈干了那么多年,就记错两会。
这一回他记得清清楚楚,方天那桌来的时候,大汉他们才刚到门口,怎么可能比方天他们跟快?
可他自然是不能说大汉错了,只得说自己错,再叫后厨烧点别的给他送去,当是赔礼。
这多添的菜钱,当然算在自己的月钱里了。
当小二想好对策,刚要开口,却见,一身着布袍,双目有神的清秀少年站起身。
“老兄,你这话可是说错了!”
说话的自然是方天,他不是圣母病发作了,非要什么都管一管,只是刚才他看到严司握紧拳头,青筋都暴起了。
他再不站起来,这个大汉就要被武林高手给打成肉饼了……
“哼,你又是什么人?敢拦着我!”
大汉瞄了眼两边的兄弟,见他们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噌一下冒了出来。
诶呦呵,什么人都敢找老子的茬了?
却不想,明明是自己找茬在先。
“我?”
方天自袖中摸出一把玉骨折扇,刷得一声打开,上书“古今相续流,今人胜旧人”十个大字,一看便是名家手笔。
“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江湖人送外号百晓生!”
话音刚落,客栈大厅一寂。
片刻,爆发出一阵轰笑。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鬼。”
就连客栈小二也扯着嘴角,处于职业素养,没有笑出声来。
“哼。”
大汉笑罢,冷哼道:“既然你那么神,便说说我是什么人,说不出来,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小二一听急了,真要打起来,麻烦的不还是客栈,他见方天一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样子。
连忙给和方天同桌的严司和苏问鱼打眼色。
却怎知,这二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边喝茶边吃菜,完全不担心同伴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