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样的楚云,居然还记得一个两年前见过的人。
“走吧,先去休整一番,明天再赶路。”漠无书抱着楚云,对着还在平复心情的两人说道。
他并不想穿着这一身衣服,再带着一身乞丐样子的三个人赶路。
若是没记错,奇部似乎在城里有一座宅邸?
……
晚间。
夜色浓厚。
天上弦月高悬,人无意入眠。
漠无书从酒窖拎出两壶将军令到了院中,才拆开一道封口,就有人闻着味道推开房门,出现在桌旁。
“十年窖藏的将军令,配你将军之子的身份可配得上?”
漠无书动作未停,将开封的酒壶推到来人面前。
易子安嗤笑一声道:“自是最配不过,谢了。”
月光落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像个活人,脸上的青筋倒是消下去了许多。
“落入这般境地了,你可悔听易将军一言就出了东裕?”漠无书不紧不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问道。
“不悔。”
“哪怕他在听见消息后,直接将你逐出易家,也不悔?”
“不悔!”
易子安一仰头,对着壶口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酒,半数从嘴角滑下,湿了新换的衣衫。
脸色愈发惨败,眼神愈发明亮。
“跟随小殿下出东裕是我今生最无悔之事。”
“多喝些吧,毕竟接下来,你兴许也没机会喝酒了,这酒是做朋友的一点情谊,送你最后一程。”
“朋友?”
漠无书点点头,将倒给自己的酒一口闷下,又辛又辣又冲,他没防备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将军令不是什么好酒,非常的烈,传自驻守北翱的边关军中,是为了在风雪天不被冻僵而酿造出来的酒。
“朋友,你这酒量不行啊!”易子安哈哈一笑,取笑道。
“末者不胜酒力,只此一杯已是舍命陪君子。”
漠无书并非谦虚,只是一口酒下肚才想起这具身体才是第一次喝酒,披着马甲出门在外,喝醉了就不太好了。
人的情绪容易被酒精影响,他不想有不好的体验,也不想去试探自己会不会被影响。
“没意思,没意思……”
易子安撇了撇嘴,独自抱着酒壶嘟囔了一句,想着多喝一口是一口的念头闷头狂喝。
没过几口,人就开始发酒疯,一会儿拉着人谈天说地,一会儿拿着不知从那里摸出来剑说要舞剑。
这边把剑夺下来,扯着嗓子就要给唱曲子,得亏漠无书给把人无情镇压了下来,否则已经睡着的人都要被吵醒。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漠无书左看看一院的狼藉,右看看一副呼呼大睡,一派无知无觉的某人。
他低头再看看被划破的衣袖,不由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酒腻子一个,鉴定完毕。
要问什么感受,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十分后悔花钱买酒回来,不仅没喝几口,还找罪受。
“看来,路上得禁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