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薅羊毛,结果基本上都是用了多少补多少,甚至在这个基础上还多补贴了不少。
不止这一点,可以说自己库存的三分之一都是由这个人送来的。
“这是作为天部所属铸师的应有酬劳,亦是云某之承诺。”
“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让吾这样做吗?”辟邪拍案而起,眼中一层薄怒。
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人,似是若听见不满意的答案就要翻脸。
“不是。”漠无书很是了解道:“自然是因为云某才使得好友同意,是以多年来一直心怀感念。”
“所以,今生遇上吾这个有情有义的朋友,你何其有幸。”辟邪复而坐了下来,口中冷哼一声。
“是啊,何其有幸。”漠无书笑着应声。
不论是他或是原身,都不曾动过算计这一份不掺杂利益之情谊的念头,大概也是怕自己让了这一步,就无法将那一份纯粹的本心坚持到最后。
等同立身于深渊口凝视黑暗,有底线的人会坚持本心;没有底线的人会被彻底同化。
漠无书与辟邪又聊了一会儿,期间有说有笑,不似是平时那副模样。
不同以往的姿态,惹得楚韵频频看向她家先生。
第一次觉得这副笑脸如此之真,不似平时,看似温和实则疏离。
她想,先生这个朋友,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的人。
就像小弟对她来说一样。
叙旧结束,辟邪拿着材料就进了铸造室,漠无书同其打了个招呼,带着人在天悬白练暂且住下。
来到没有人烟的山林间,易子安恢复了先前的天性,整个人似是脱缰的野马带着他家殿下到处跑。
孙奇奉命带着一众隐藏的幽影与天部弟子在明里暗里保护着三个人,免得一个差错遇见危险。
漠无书不用过多担心他们,倒是一下清闲了起来。
他想了想,转身拿上一本蓝皮书,带着茶水点心去了铸造室。
穿过灯火通明且温度逐渐升高的地下通道,随着靠近,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从无到有。
漠无书脚步未停,从打开的门口一步踏入。
一瞬间,热浪滚滚扑面而来,以及停下的敲击声。
铸造台前,站着一道赤着上身的人影,此刻转身看向来人。
“怎样?难道是放心不下,亲自来监督吾铸造不成?”
“不是。”
漠无书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在一旁的桌上摆了出来,从角落扯出一张凳子坐下。
“末者是来找好友聊天叙旧的,久别重逢,已是存了有好多话想同好友说道说道。”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有好几年不曾同吾见面过了。”辟邪说道,言语间透着不愉。
漠无书无奈道:“末者这些年隐瞒行踪也是有所不得已之原因,好在现在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武林盟主之位,可不是能做甩手掌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