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曹贼是恨我入骨,不死不休啊!”
感慨归感慨,周不疑也不得不佩服校事曹的这些绣衣使者们,行动足够迅速。
自己在新野不过短短停留数天的工夫,他们的影子竟然又出现了,简直就是附骨之蛆。
当然,周不疑并不知道校事曹的主官校事中郎将曹铄,也在许都的爆炸中丧生。
单是炸死校事主官,校事曹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曹铄还是曹操的儿子!
如果周不疑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此时只是暗自庆幸,幸好从刘皇叔那里搞到了这一队老兵,要不然就凭自己几个人,在这淯水上显然要吃大亏。
不过校事曹的人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总要留些纪念品。
周不疑想到此处,向魏延问道:“咱们这些老兵中,可有熟识水性的?”
“有十来个,是我特意挑选的。卑职想着要去南方,而南方多水网,用得着。”
这个魏延,看来除了脾气臭点,做事还是非常靠谱的。
周不疑正自沉吟如何对付这些水贼,只听魏延压低声音说道:“家主,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但看起来一个个精明强悍,应该都是水中悍匪。”
“如果让其乘我们不备,凿船的话,防不胜防。就算现在我们已经察觉到他们,有心算无心,但是一旦在水中短兵相接,我们的人损伤也不会小。”
“依我看,不如现在我们就把大船靠上去,直接把他们通通剁了。”
“能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吗?”周不疑眯着眼睛问道。
如果能杀的一个不剩,自己不在乎做一次水贼。
魏延摇了摇头,嗫嚅着答道:“这,这……虽然我们人数占优,但这些人应该都是深熟水性的,想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
周不疑沉静的说道:“在敌人未攻击我们之前,我们抢先出手的话,若不能一网打尽,终究是不妥。”
“万一有漏网之鱼,更是后患无穷。”
“而且我们乘坐的船,是租用来的。到了襄阳,谁知道他们会怎么败坏我们的名声,我们总不能把这些船夫也杀了。”
魏延说道:“家主,我只是担心水下短兵相接,损失会大一些,有点吃亏。要不,我们就上岸避一避?”
周不疑也想过去岸上,避一避,但是万一对方也在岸上设伏的话,他们这些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跟上来的两条小船上,人比较较少,根本不足以攻击他们这个数十人的队伍。
那么他们凿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要逼迫他们上岸。
宁愿吃点亏,承受点损失,不到万不得已也坚决不能上岸。
周不疑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魏延颇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这只是一伙水贼,无外乎是想乘机夺取财物而已。
但周不疑却不能抱有侥幸心态,断然拒绝了上岸的请求。
他已经知道荆州有人与曹贼勾结,调个几百人的队伍在岸上伏击,还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的。
沉思片刻,猛然想到短兵相接会吃亏,如果不接触,应该就不会吃亏了。
“船上可有弹性好点的牛筋?”
“我们自己就有。弓箭手要用牛筋加固弓臂,都留有备用的。”魏延连忙答道。
“如果有远途攻击武器,比如弓弩,你有几分的把握?”周不疑继续问道。
“家主,水下只能用匕首,剑都不好用,更不用说弓弩。”魏延诧异地答道,心下暗自说道果然只是个少年郎君,没经过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