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姐一脸陶醉的喝着醉豆花,林放不由得一笑。
女人就是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是那么的痴迷于甜食。
我就不一样,我只爱吃肉!
林放把烧饼从烤炉里夹出来放进簸箕,很快,一人合抱的簸箕就装满了一炉烧饼。
“知花楼”的烤炉是特制的,一炉差不多能烤五十个烧饼,刚好装满一个簸箕。
烧饼装好,林放随手把簸箕放在长桌上,又开始下一轮的制作。
面活的有些多,只做一炉显然是不够的,也有些浪费炉火。
这个烤炉除了用来烤烧饼,还有特制的挂件可以塞进去,用来做烤包子、馕坑肉也是极好的。
林放虽然没学过新疆的做法,不过道理是相同的,只要调味做的好,就算做不出新疆风味,川味馕坑肉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今天林放没打算再做这些,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做出种种美味。
“咕!哈好好喝,太好喝了吧!”花姐喝掉最后一口醉豆花,长长的吐了口气,只感觉自己的人生前所未有的圆满。
一大早就有美食可以享用,还是这么好喝的甜品,夫复何求!
“嘶嘶什么味道?”花姐嗅了嗅,空气里满满的都是食物烤焦的香气。
不是那种焦糊味,而是那种焦酥焦酥,和油炸食物一样的味道特殊,却又极其勾人食欲的焦酥味。
花姐嗅着香气,很快就发现摆在长桌上的烧饼。
整整一簸箕的烧饼,被竖着叠放在簸箕里,码的整整齐齐的,极为诱人。
“这是烧饼?”
“对,北派烧饼,我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不多的北方做法。”
“奇怪,我怎么没见过这种做法?”
花姐拿了一块烧饼起来,她发现,这和她经常吃的发面烧饼不一样,大小差不多都是比成年男子的巴掌略大,可厚度却远远不如,看起来也就和一块大洋的厚薄差不多。
烧饼的正面焦黄,上面洒满了的白芝麻。
焦黄的部分微微凸起,满是食物被烘烤到极致,炸开的皲裂纹路。
透过皲裂的部分可以看到烧饼的内部有晶莹的油脂在流淌,那是猪油!
芝麻香、葱香、麦香、肉香、焦香,几种香味聚合在小小的一块烧饼上面,让这一块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面食也变的不再普通。
花姐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可以有这种魔力,居然把香味和谐的统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水乳、交融,甚至烘托的食物更上层楼。
咕嘟!
花姐的口水止不住的分泌,她实在是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
第一口,脆!
烧饼的表面皲裂果然酥脆到了极致,只是轻轻一下,就有无数的烧饼皮连同芝麻一起在她的口腔里爆裂,这些酥脆的碎片稍微沾染到一点口水就自行融化,化作香喷喷的汁水在她口腔里流淌,刺激的她的唾液不住的分泌。
第二口,韧!
和发面烧饼内部的绵软口感截然不同,死面烧饼的内部自有一股子韧劲,这是因为烧饼内部层层叠叠不知道堆叠了多少层。
这种柔韧的口感,恰恰是北派死面烧饼的魅力所在。
第三口,香!
吃烧饼总是会忍不住越来越大口,第三口差不多刚好达到一个人口腔能够容纳的极限,满口的烧饼面皮、芝麻、大葱、肉馅连同那一抹画龙点睛的额外猪油,一同在口腔里交汇,也在这一刻,把食物的香气烘托到了极致。
“咕!”
花姐狠狠的把嘴里满口的烧饼给咽下去,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小先生,你做的每一种食物,怎么可以都这么好吃?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烧饼,我感觉我都快要吃哭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林放轻轻一笑,顺手把第二锅烧饼起出来,“别光顾着自己吃,招呼别人也进来吃一点。你看你在这里堵着,别人都不敢进来!”
“又不是我不让她们进来!”花姐忍不住白了林放一眼,“她们昨天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就算我在,她们也要你争我抢!”
花姐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冲着门外招了招手,让大小丫鬟们赶紧进来。
今天和昨天的情况不一样,今天林放要和“淮扬厨帮”的特厨“厨决”,都是在勾栏里讨生活的,她们别的本事或许差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确实一等一的。
才不会那么没眼色的讨人嫌,跟昨天似的一股脑涌进厨房。
这会儿得了花姐的招呼,一帮小丫头们欢呼一声,全都挤了进来。
“林爷,今天吃什么呀?”
“呀!烧饼,还是带芝麻的烧饼,太好啦!”
“烧饼不是没馅的吗?我怎么闻着有一股肉味儿?”
“林爷能和别人一样吗?林爷做的烧饼,那肯定是有肉的!”
“咦?还有豆花,居然还有甜的和咸的两种!该怎么选?”
“豆花当然要吃咸的,甜的有什么好吃的?”
“有甜的当然选甜的才对,吃咸的才奇怪吧?”
“哎呀,怎么办,我想吃咸的,可是也想试试甜的!”
花姐看到涌进来的小丫头们很乖觉,没有乱哄哄的全都凑到林放身边,而是很自觉的进门后就从混乱变的有序,整齐的排成一行。
她们从不知道吃什么,到发现早餐有烧饼和豆花,只用了短短的几秒时间。
烧饼肯定是要拿一块的,可豆花怎么选,这就让人犯了难。
有些人心思比较坚定一些,根据自己的口味来,选起来倒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