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汉一听秦风公子去了武夷山,猜想他定是去帮自家山门了。心里倒也很是高兴,秦风虽然性格凌厉孤傲,但也算有正义之感。况且他武功修为很高,龙汉自忖也不是他对手。
他不知道的是,秦风当初随他们讨伐中条七煞,现在又去相助武夷山派,全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王闺,秦风很是钟意王闺,所以不惜为她做任何事情。不过这个中缘由龙汉却是不知道。
秦忠看着他们离去后,自言自语道,如今这年头,是非对错谁说的清楚,你们各派之间互相杀伐,何必将我牵扯进去,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绝不掺和门派斗争。
众人出得城来,易慧见他们脸色郁郁,问道“莫掌门,事情怎么样了,秦掌门愿意帮我们么?”
莫德苦涩一笑,道“我们五岳派现在衰败了,别人都不愿和我们结交,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易慧抚着胸口咳嗽一声,道“秦忠年轻时为人仗义,知晓是非,没想到老来竟然如此糊涂,他难道不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卫禁若是攻占了整个北方修真界,他秦忠还能独善其身吗?”
莫德道“你说的对啊,不过他不愿帮我们,我也没有办法,况且我看秦忠现在打扮俗气,身材雍容。一副富贵老爷的模样,他是在俗世呆久了,磨掉了正义之棱角,变得越发圆滑了。”
易慧连日赶路,伤势又有所复发,英慈的脸上显得十分苍白,易何见她又咳嗽起来,忙过来扶住母亲,关切地道“娘,你还好么?”
易慧微微一笑,道“我没事。”莫德见她憔悴,伸手取出一个玉瓶,交给易何,道“侄女。这是我衡山的疗伤药,你给你母亲服下,有助于缓解伤势。”
易慧面露感激,道“多谢莫掌门了。莫掌门千里相助华山和恒山,又护送我们南下避难,有情有义,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
莫德摆摆手,道“你我同属五岳联盟,同气连枝,当此危难之际,理应出手相助。只是华山和恒山还是丢失,凌通掌门也屈死在卫禁手下,我实在愧疚。”
易慧道“那眼下我们是南下去贵派,还是东行去中岳嵩山?”莫德想了想,道“既然到了这里,嵩山距离也较近,我们还是先去嵩山吧!”
易慧道“石坚掌门以前为了争夺五岳盟主之位,下了很大力气,可最后圣殿将盟主之位给了岳华掌门,石坚为此耿耿于怀,对我们成见很深。他心胸有些狭隘,不知道愿不愿意帮我们?”
莫德也不无忧虑,道“此次华山危急,石坚迟迟不肯来援,可见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不顾五岳联盟的约定,守望相助,反而眼看着华山遭难,让人心寒。但其中具体原因,我也不得而知。现在我们只有亲自去一趟,看他究竟作何打算。”
易慧点头道“只能这样了。”莫德见易慧易何行走不便,吩咐手下去商洛城中雇了一辆马车,让他二人乘坐,如此速度便快了不少。
茫茫秦岭,横亘南北,如一道天然屏障,隔断层云。队伍顺着秦岭山道,迤逦前进。前途茫茫,路途遥远,一路风尘仆仆,颠沛流离。
华山和恒山的弟子失去了家园,脸上都黯然神伤,他们的亲人大都在关中,此次随山门远行,因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和亲人道别,心里很是挂念。
莫德都看在眼里,和易慧和凌峰商量,让他们多和弟子们沟通,安慰他们。两派弟子虽然困顿,但十分听话,并没有脱离队伍的。
一路晓行夜宿,披星戴月,山间气候多变,不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此时已经是深秋季节,西北风刮得厉害,北方寒气已经很重了。
几位掌门,修为较高的,可以抵挡寒冷,普通弟子却难以承受,好在远处山林中有一座古庙,大家才得以遮蔽风雨,等到天气放晴再赶路。
古庙破败不堪,杂草遍地,佛像已经坍塌了一般,残破的黄幔在风下撕扯飘荡,破窗被吹得疯狂拍打,更增众人的凄凉。
弟子们捡些枯枝败叶,在殿中生起火,埋锅造饭,易何给母亲端了一碗粥后,见凌峰独自坐在一个角落,也不吃饭,便盛了一碗,走过去,递给他,柔声道“峰哥,走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凌峰也不看她,淡淡地道“我不饿,不想吃。”易何心疼地道“你几天都没吃饭了,这样下去身体会拖垮的,快吃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