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野兽可能超过七英尺高,身下是一只与他的体型相符的,比其他的战猪还要大上两圈的巨大猛兽,尖锐的獠牙甚至能戳穿盾牌与盔甲,而兽人曾浑身被厚重的铁甲包裹着,背后插着野兽皮的粗陋战旗,一手挥动着半面门板大的战刀,另一边是马车轮大的盾牌,在他所经之处试图上前对抗的骑士或是士兵无一例外被击倒在地,兽饶獠牙伸展着,发出咆哮,其他的兽人也在为之欢呼。
他无疑就是绿皮们的军阀了,在绿皮部落中血腥的层层决斗间胜出的最强着,将其击杀足以重创绿皮们的士气。想到这里,弥昂催动都法向着兽人军阀所在的方向奔去。
当绿皮军阀沉浸在无可阻挡的杀戮喜悦中时,一阵不属于战猪的急促蹄声从另一侧传来,伴随的还有绿皮濒死的嘶吼咆哮,他血红的双眼转过去,看到一个人类正穿越他的亲卫队杀来,剑光盾刃交错间他最棒的绿皮大伙子们正被人类虾米放倒,而周围其他的人类虾米们也在讨厌地涌上来。
勃然大怒地掉过头去,战猪掀动地皮向着弥昂疾驰,四周的其他绿皮们退让开来以免挡在它们首领的前进路上,同时与周围涌来的人类厮杀着。
弥昂砍断一个兽饶脑袋,眼中的余光看到兽人军阀正在向他全速冲来,兽人震耳欲聋的咆哮就在耳边。
“伊岚。”弥昂在心中低声道。
“知道。”
一股热流流经浑身上下的血管与肌肉,对抗恶魔那日的感觉重现,伊岚将神力赐予了弥昂,超凡的力量几乎从灵魂直抵肉身,弥昂的眼中与呼吸间都散发着朦胧的白金色光芒。
剑刃扬起时,兽人军阀微微眯起眼,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瘦弱的人类身上有着一种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感觉,但这不会动摇军阀必胜的信心,他亦举起巨大的刀锋回应,两柄在大上完全不称的兵刃撞击在一起。
兽人军阀的可怖力量顺着剑刃和手臂传回,使得弥昂在马背上一阵晃动,绿皮军阀雄健的身躯几乎没有什么颤动,但在军阀的心中也为眼前瘦弱人类的力量感到一丝惊讶,不过这很快就被嗜血易怒的本能驱逐,再度挥动刀刃砍杀而来。
兽饶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碎裂岩石的力量,但弥昂却总是能从对绿皮而言近乎不可思议的角度拦截下他的攻击,伊岚的力量让弥昂能够以一种非凡的反应与流畅应对着兽人军阀每一次沉重悍猛的攻击,即使在碰撞过后,弥昂回剑与转盾间的动作也行云流水般连贯不绝。
在军阀高高举起刀锋欲一击将这个讨厌的人类砍成两截时,武装剑的剑锋闪电般窜出刺中在军阀臂膊内侧的甲隙间,这一击使得兽人军阀的攻击一时失了力道。
他挥动另一只手上巨大的圆盾向弥昂砸来,试图将他赶开,但弥昂毫不退缩,泰波克之翼针锋相对地斩出,盾刃在与镶着铁片的木盾碰撞间将兽人粗糙的盾牌击的粉碎,同时盾刃一路斩进,破开军阀腰间厚重的战甲留下一道巨大创口的同时几乎将其另一只手砍下。
军阀痛怒间的咆哮使得弥昂耳膜都有些生痛,即使胳膊上的肌肉被切断一截,兽人军阀依然以无比的力量将刀锋劈落,但都法忽然加速两步错开使得兽人有力的一刀擦着弥昂的甲胄落空,只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庞大的战猪愤然地咆哮着,口水从獠牙间淌落,它是和主人一样凶暴的生物,在都法与之错开后立即转动身子向弥昂发起冲锋,粗壮的身躯毛发扬起,都法不屑般呼哧两声。
一次短距的冲锋,双方间的距离转瞬被拉近到咫尺,都法身上片片的鳞片折射着斑驳的阳光,忽然间阳光仿佛被聚合起来,幻兽飞驰着几乎化作一道流光,兽人军阀只觉得眼前一晃,沉重的一击落空了,而他感觉到自己拼凑的坚韧胸甲正在破碎,他看见那个人类奇怪的盾牌的锋刃切入其胸口,撞击间一片骨骼碎裂的声响。
兽人军阀被撞击的动力带动着几乎倒飞出去,滚落两圈后倒在地上,他的胸骨和一侧的肋骨完全被斩断了,但绿皮顽强的生命力促使其几乎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但他已经没有几乎了,都法疾驰上前,弥昂推动手中的武装剑迎面贯穿军阀的眼窝和大脑,剑尖从后颅骨穿出。
兽人军阀已经倒下了,都法咆哮着嘶鸣一声将绿皮的躯体践踏在蹄下,周围的绿皮们看到了这一幕,一时间战意暴跌,凶暴的兽人开始畏缩的时候,人类的骑士与士兵还在奋力推进,这使得绿皮们开始转身从战场上逃离。
这是绿皮们的特性,它们固然好战,但碰上很可能会败的战斗时,它们也会开始逃走,因为有命才能继续aaaaagh
带着滚滚奔雷般的巨响,巴托尼亚骑士们的攻势如怒涛般扫过原野,大块的泥土在骑士的身后飞溅,骑士们长剑的每一击都深深地砍入血肉之中,战马也扬起前蹄,踢瘪敌饶头颅,踩碎他们的骨架,他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残余的绿皮军被骑士追赶着撤徒远处的树林里。
“为了蒙特福特,为女神和国王的荣誉而战!!!”
奥兰多勒住马,喘着粗气,他那精致的黑红战袍上溅满了鲜血,他的盾牌伤痕累累。而在四周,他看见兴奋的骑士们拥簇着,欢呼着。
在白色城堡徽记的旗帜下,一个留着深色短发的高大骑士策马走近,他环视着战场,目光炯炯有神,当骑士们间到他的时候无不行礼致意,因为他是蒙特福特的公爵,巴托尼亚仅有的十三位公爵之一。
“做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公爵走近向弥昂。
“加斯科涅的弥昂,布里奥涅的探险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