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皱眉,惊惧吞兽坚韧的皮肤上还覆盖有一层恶心的毒泥,剑锋的效果大打折扣,而且奥兰多发觉那些从它体内渗出的毒泥极具粘性,如果被邪恶污泥捕获的话恐怕很难再脱逃,想来许多生物就是这样命丧其口。
它身躯底部腹部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内脏与巨大蠕动着的胃,里面似乎还正在消化着什么奥兰多没兴趣知道,他得先拖住这头妖蛆,让玛苪娅能先离开这个溶洞,也许它的块头会不允许它从洞口中爬出去。
惊惧吞兽邪恶的四对眼睛凶光闪闪的四处打量着,作为地下生物它的眼睛虽然还在,但似乎视野也有所限制,在转头两圈后才看到了身侧不远的奥兰多,一声咆哮中转动中转动着口中数百枚刃齿卷来。
“你先出去,我来干掉这个大虫子!”奥兰多向玛苪娅喝道,再一剑切中了惊惧吞兽稍薄的腹部边缘,一滩恶心的黏液喷吐出来。
惊惧吞兽痛吼着扫动身躯,接近马车粗壮的躯体敲击在岩石上时撼动着山体与地面,奥兰多掉头就跑离开它身躯扫荡的范围以免被碾成肉饼,而玛苪娅则向着溶洞入口跑去。
惊惧吞兽低吼一声,扫视到了想要离开这里的玛苪娅,它吐出一滩黏液后猛地冲向湖泊中,接着硕大的脑袋钻入水下的淤泥之中,数百颗利齿转刀般搅动吞没泥土,不到两息间它就将半个身子拖入了地下并迅速向着前方移动,用躯体将地面拱起变形。
当玛苪娅来到溶洞的出口前时,它从水下火山喷涌般吐出淤泥堵在溶洞的入口前,四肢相对庞大的身体显得极其短小,好像已经退化了般,口腔中喷出熏人的臭气,迅雷不及掩耳的向着玛苪娅的脑袋吞去,玛苪娅跳起躲开,背后的岩石被一口啃掉了半截。
这一动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玛苪娅半跪在地上按着肋间耐住疼痛,但是饥饿的妖蛆可不在乎这些,将身子重新抬起准备继续攻击。
奥兰多看到后疾步上前,但惊惧吞兽仰头从伤口和喉咙中喷吐出一股泥泞般黏稠的体液,几团黏液在坠下时砸在了奥兰多身上,使得他被暂时锁在了原地无法继续迈步,而惊惧吞兽则好整以暇地向着玛苪娅吞去。
但玛苪娅已经瞄准了惊惧吞兽的眼睛,燧石箭矢从弩弓上弹出,在地下时惊惧吞兽的眼睛会有第二次皮膜防护,但此时猎食状态下它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反击,燧石的箭头射中了它的眼睛带出一个喷涌黄褐色黏稠血液的窟窿,而妖蛆痛苦的扭曲着甩动身子向玛苪娅咬来。
玛苪娅躲过了它的利齿但没避开随后的猛砸,妖蛆庞大的身躯即使是擦过也带起难以抗拒的力量将玛苪娅甩入了地下暗河中,惊惧吞兽的身躯横拦在河间防止自己的食物被冲走,扭动着头搜索着其位置,当它找准时低头吞咬下去。
“不!”挣脱开泥沼的奥兰多向着惊惧吞兽扑去。
眼看就来不及了,一道金光飞转而至,正切在妖蛆的巨首上,带起一大蓬黄褐色的黏液血花飞溅,在金光来时的洞口前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弥昂手持剑刃冲出隧道,在进入到溶洞时怒喝一声,一道闪光在他身上炸亮般闪耀,不适应这种强光的惊惧吞兽痛吼着向后仰起头。
在此时格雷登与卡斯兰也跟着赶来,卡斯兰挥舞着重锤砸破了妖蛆喉前的皮膜,迫使它低下头时格雷登将长戟捅入了它硕大的下巴,再撕开一条伤口。
惊惧吞兽激烈的扭动身躯,疯狂的张开大嘴向着弥昂三人咬去,由于空间狭窄,卡斯兰与格雷登不得不退开闪避,妖蛆那满口细密獠牙锋利堪比刀剑,而弥昂却是无所畏惧地一跃而起,右臂一拳砸在它丑陋的头颅上,同时夺回了卡在头骨中的泰波克之翼。
在他们三人与惊惧吞兽缠斗的时候,奥兰多一跃入水中向着玛苪娅的方向游去。
弥昂三人不断给惊惧吞兽添加着伤势,它烦躁地撕咬扭动着,瞅准机会张开口朝弥昂噬去,出人意料地是弥昂没有躲开,而是挥动着盾刃砸去,在卡斯兰与格雷登惊骇的目光中那张大口将弥昂一口咬住。
但也仅限于此了,弥昂踩住泰波克之翼抵住下颌,右臂抬起抵在上颌的牙齿间,顶住了那张大口带来的数千磅压力,一尺长的齿刃卷动时带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弥昂以全身的力量迫使惊惧吞兽本就不能闭合的嘴保持张开。
“你可真丑。”弥昂左手挥剑向着妖蛆柔软的口腔内刺去,利剑轻易的穿透了它满是脂肪粘膜的内壁躯体,弥昂顺势横向切开,黄褐色的鲜血瞬间喷溅出来。
惊惧吞兽不得不全力把弥昂从身上甩下去,而弥昂则不逗留地从其口中脱身,沿着它的嘴角一路划出血痕。
口器被重创的惊惧吞兽甚至不能再拿出钻地逃遁的本领,在弥昂三人的围攻中伤势不断加重,最终头颅重重倒在河边,而卡斯兰上前一记重锤将它的骨刺敲入了头颅中,确保了这头怪物的死亡。
与此同时奥兰多也在河中捞到了玛苪娅,并尽力向着岸边游去,弥昂把惊惧吞兽的躯体当做桥梁踏上,借过格雷登的长戟够到奥兰多,并逐步将他拖上岸来。
“还好吧?”一把将奥兰多从水中拉上来,弥昂问道。
“没大碍,她受了伤,我们得离开这里才行。”奥兰多喘息着说道。
“还死不了”玛苪娅咬着牙说道。
“但不恢复的话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危险。”弥昂皱纹,又看向一旁的奥兰多,“你怎么了?”
“没什么”奥兰多挠了挠右手,把护腕与手甲摘了下来,“就是刚才在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只是小伤。”
“卡斯兰,给我个火把。”弥昂要来火把凑近,火光照亮了奥兰多的手腕,上面有两排横向的怪异牙印,没留多少血,伤口周围呈现出一点淤青。
还没等弥昂做出判断,玛苪娅一把拉过奥兰多的手说道:“你中毒了,这个伤口应该是蛇蜥留下的。”
“不会吧,我感觉还好”
“毒性怎样?”弥昂心中一沉。
“比较糟,它们是跟踪型的猎手,并且越小的越毒,对人而言在中毒的前几天会感觉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会感觉不断虚弱,因为内脏都衰竭甚至熔化了,然后有天你”
“停,打住,我不想想象死法,直接有解决的办法吗?”奥兰多打断她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玛苪娅犹豫了片刻说道:“现在不行,解毒需要不少种类的药物,而且我们恐怕没有携带。”
“荒山有西格玛教会的教堂,但离这里有段距离,但翻山过去恐怕要好几天,我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卡斯兰沉声说道。
“附近还有别的地方吗?”弥昂看向格雷登,而格雷登也摇了摇头,荒山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几乎都是无人区。
“那就只能强行闯下去,看看那些混沌信徒的据点”弥昂开始盘算着怎样对付那些洞穴蜘蛛。
“不,还有一个更合适的地方。”玛苪娅打断了他的话,把弥昂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我的村落就在荒山里,那里还有医师,加急大概两天的路程,时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