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个萝卜一个坑”,高考移民大量涌现在新疆,也让无数新疆本地的孩子高考梦破碎了。
伊礼贤严苛的家教让长子伊郁鑫深感苦闷,成绩优异的他并未按照父亲设计的道路去走,为了离开这个天天练习书法的家庭,他瞒着父母在初三那年,偷偷参加了中专预考。
他以学校预考第一名的成绩参加中专考试,考上了伊犁财贸学校,虽然没有离开伊犁,但他总算躲开了爸爸的管教。
不到几年,长女伊郁娉也参加中专考试,也考上了伊犁财贸学校。
伊郁鑫和伊郁娉中专毕业后,相继分配到伊宁市某机关和某银行上班。
伊礼贤见长子、长女都未上高中考大学,很是恼怒,在下面的三个女儿上初三时,他时刻盯着她们的动静,生怕她们也偷偷考中专。
他的愿望是孩子们继承他的衣钵,从事高尚的教育事业,为新疆培养出更多优秀人才。
乖巧听话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倒是按照他的意愿,相继考上了伊犁师范学院,毕业分配到学校任教。
可惜自小就有主意的幺女伊郁心聪慧伶俐,初二那年,瞒着他偷偷报考了伊犁畜牧学校,在上中专时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演绎了一曲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这天,单身汉田柳回到宿舍,只见贾强爬在小桌前认真写着家庭作业。
懒得做饭的田柳将买的烤包子扔给12岁的贾强,“强子,吃烤包子吧。”
懂事的贾强收拾下桌面上的课本和作业本,洗洗手坐在桌前,拿着适温的烤包子小口嚼着。
田柳大口吃着香喷喷的烤包子,见贾强小眼睛不时偷偷瞄自己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强子,有话就说,别跟个娘们似的。”田柳喝口茶催促道,“说吧,要多少钱?”
贾强小眉头皱着,反驳道:“哥,不是要钱的事。今天下午我哥来学校找我了。”
见田柳愣怔着,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补充道:“我亲哥,贾欣,他从号子里(监狱)出来了。”
“啥,贾希出来了?啥时候的事?”田柳放下茶杯关心地问道:“他找你啥意思?”
贾强嘴里塞得满满的,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嘴吧啦吧啦说道:“哥,要我回家跟他过,他养我,他问我,姐姐到哪里去了?”
田杉听了没吭气,正在考虑哪天把贾希叫出来吃个饭,算是给他接风洗尘了。
贾强突然冒出一句话让田柳止不住咳嗽起来,“哥,我哥问我,你跟我姐是不是睡过觉了?”
“你咋说?”田柳边咳嗽边紧张得追问,“你不会全告诉你哥了吧?”
只见贾强默不作声,心虚得点点头,他双眼偷偷瞄了眼脸色凝重的田柳,补充道:“我告诉我哥,我姐以前跟好多男人睡觉,后面只跟你一人睡觉。”
“好了,别说了,你啥意思?跟你哥过?还是继续在我这里过?”田柳望着贾强。
贾强小脸顿时皱成个疙瘩,小小年纪显出愁眉苦脸的模样,“跟我哥过,我怕他又打架,被警察抓走,我想跟你过。”
听着贾强最后一句话犹如苍蝇般嗡嗡的声音,田柳伸手摸了下贾强小脑袋上乌黑的寸发,“行,你就在我这里过,不过,一定好好学习,千万别贪玩啊。”
见田柳依旧收留他,浑身轻松的小贾强开心得点点头,高兴得朝田柳卖乖,“哥,今天小考,我又是班里第一名。”
“这还差不多,不枉费哥疼你了。”田柳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深夜,田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烦躁得抽着烟回想着往事。
对于青梅竹马的贾欣,他一直很矛盾,俩人同居还可以,但是倘若让他娶了贾欣给他当老婆,他心里是一万个抵触,毕竟,年纪不大的贾欣曾与无数男人发生过关系,他心中还是很忌讳,甚至有些膈应的。
再说,贾欣的初次被马叉虫六人轮奸后,身体损伤很大,几乎失去了生育能力,田柳喜欢小孩,他无法想象今后家里没有小孩的存在,多么无趣。
当年他被单位委派到乌鲁木齐上学前,田柳将贾欣安顿在自家屋里,给她留了些生活费,让她跟贾强在县城生活。
没成想,他前脚到乌鲁木齐市上成人大专,贾欣后脚就带着弟弟贾强跟了过去。
为了养活自己,贾欣先是在理发店当学徒学习理发,心灵手巧的她没多久开始单干,在田柳学校附近租了个小门面,开理发店。
学校附近就她这一间理发店,理个发,男孩八毛钱,女孩一元钱,生意相当不错,她跟弟弟贾强在理发店住了一个多月,已经皮囊鼓鼓的了。
贾欣为了跟田柳厮守在一起,在理发店附近租了两间屋,跟田柳过上了夫妻生活。
复员后上班不到一年,就被单位委派到高校上成人大专,事业顺遂的田柳有些飘飘然,开始放纵起来。
放纵使田柳在外求学的两年时间里,沉溺于贾欣的温柔乡里,沉溺于跟她的房事中。
就在田柳即将毕业的那个夏天,贾欣突然提出分手,她说已经厌恶这块土地,她打算出去闯荡,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弟弟跟随她四处漂泊实在可怜,让田柳先代她抚养弟弟贾强。
跟田柳重逢后,贾欣也快刀斩乱麻般斩断了以往荒唐的生活,从良后的她一心一意专心跟田柳过日子,也算忠贞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