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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子,你这妈喊的早些,等你俩领取结婚证了,再喊也不迟。”吉月娥心情不悦地回绝道。
可她看着儿子田穗、儿媳车桂花和女儿田豆的神情,她回过味来,扬声问道:“咋?!”
见三个晚辈都低着头不接话,而贾希则一脸的讨好,吉月娥明白了,女儿这是已经领取结婚证了。
她的身子晃动一下,田豆赶紧上前扶住妈妈,吉月娥双手捂着两边的太阳穴,平静了一会儿,低声呵斥道:“田豆,你这下把给捅破了,你瞒着你爸领取结婚证,就你爸那脾气,你俩就等着吧。”
午饭时,田坤禾见妻子吉月娥苍白着脸走进来,他心疼地问道:“咋,累着了,你别干了,我看见田穗来了,就让他跟他媳妇忙去吧。”
吉月娥扯扯嘴角想笑笑,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就是老二跟他媳妇忙着呢,还有那个,那个朋友。”最后的话语发出跟蚊子般低低的声音。
不一会儿,丰盛的午餐被儿媳车桂花和女儿田豆端上了餐桌,一大盘红烧土豆牛肉,一大盆皮牙子牛骨头、一大盘皮辣红、一盘子油辣子,散发着浓烈的香味。
田坤蓉看见有段时间不见的侄女田豆,关切地问道:“豆豆,女大十八变,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咋样,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姑给你介绍个广仁乡的乡干部,行不?”
别克波拉提笑呵呵望着身旁的妻子,对着田豆笑道:“豆豆是伊宁市的人了,咋会看上咱广仁乡的男孩呢?!”
盘腿坐在炕上的田坤禾仰脸看着自己心尖的宝贝,自豪地道:“妹夫,只要伙子的人品正,管他是伊宁市人,还是咱广仁人呢,都行,都行的,没啥条件,只要对豆豆好就行了。”
田豆羞涩地给长辈们倒茶,双手先将热气腾腾的一碗奶茶督义父汪凌面前,对着笑开花的汪凌撒娇道:“汪爸爸,您是不是又节省着过日子了?瞧瞧,您老可比上次瘦了不少,哥哥嫂嫂们给你买的好东西要赶紧拿出来吃,等发霉了再吃,糟蹋了不,对身体还不好。”
汪凌摸摸自己圆乎乎的老脸,笑眯眯的打趣道:“吧,豆豆,你在外面又做啥亏心事了,先给干爹戴高帽子,再让干爹帮你打圆场,你这点心眼能瞒得过干爹呀?!”
在田坤禾的几个儿女中,汪凌最喜欢俏皮狡黠的田豆,经常在田豆做了错事后,被吉月娥教训时出来护短。
用汪凌的话来:“女儿就是用来宠溺的,穷养儿子、富养女。”
田豆俏皮地朝义父汪凌吐吐舌头,又将第二碗奶茶督姑父别克波拉提面前,“姑父,您长得越老越帅气了,别看我姐夫海米提比你年轻,他可没你帅气。”
坐在下手的海米提看着田豆可爱的样子,从一起长大,熟稔田豆性格的他笑呵呵地道:“田豆,你肯定有事瞒着大家,要不,你咋会讨好我达当爸爸呢?!”
田豆连忙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递着眼色,海米提见好就收,赶紧止住了话语。
田豆将奶茶端给二伯母张花时,张花接过奶茶,细细端详着侄女的五官,“哎呦”一声,扬声问道:“豆豆,咋,你在外面有男人了?!”
张花口无遮拦的话让田豆众目睽睽之下,弄了个大红脸,低下头没敢接话茬。
田坤禾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脸顿时黑了下来,不悦地出言道:“二嫂,啥呢?!我家豆豆还没谈对象呢。”
“我,坤禾,你自己瞧瞧,你瞧豆豆的眉眼,一看就是开了苞的。”张花指着田豆的五官咋咋呼呼道,生怕屋里的人听不到,“这种事,我咋能胡袄呢?!”
坐在张花身侧的田石头也阴阳怪气地给妈妈帮腔道:“叔,田豆从就鬼着呢,不定,她在伊宁市瞒着你偷偷干事呢。”
田坤禾望着自家女儿红着脸、低着头、闷声不吭地给田柳夫妇倒奶茶,并未像以往那样出言反驳,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连忙朝妻子吉月娥望望,只见妻子灰白的脸上没一点血色,田坤禾心中了然,心中的怒气和身上的血液蹭蹭蹭直往头顶上窜。
善于察言观色的田柳看出苗头不对,生怕叔当众发火,他赶紧从妻子穆浣的怀中抱起自己的儿子穆梁瞻递给叔,来转移叔的注意力,“叔,穆梁瞻还没起名呢,今儿个,你就给他起个名吧。”
从田柳手中接过肉乎乎的男孩,田坤禾明白侄子田柳这是在提醒他别发火,他压着心中的怒火,双手举举肉嘟嘟的侄孙子,不大的婴儿还挺沉的。
见了孙子辈,田坤禾心情好转,脱口道:“这家伙长得真实沉,肉嘟嘟的,真让人心疼,以后就叫他嘟嘟吧。”
穆浣一听,露出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叔,嘟嘟这名起的好,好记又好听。”
双手抓着油乎乎的牛骨头,啃牛骨头的张花听后,嘴角露出不屑的一撇,低声嘟囔道:“名起的再好,顶啥用?!这娃的姓还不是姓穆,又不姓田。”
张花的话音虽不高,可不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张花这刺耳的话语,让侄子田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什么了。
就连穆浣也红着脸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边角,热闹的屋内一下子冷场了。
汪凌见状,赶紧引开话题,高声询问着老友别克波拉提,“别克,咋样,坤蓉都快退休了,我记得,你比坤蓉大10岁吧,难道你还打算赖在广仁乡乡长的位置上,不准备给年轻人腾位置呀?!”
别克波拉提当然知道好友汪凌用调侃的话,来有意识调节屋内这尴尬的氛围,他哈哈大笑道:“明年我就退休,退休后,跟我老婆子给海米提和咚咚带孩子去。”
田豆见二伯母张花今儿哪是来参加自家的“冬宰”节的,分明就是来砸场子、拆台的,她不悦地用眼睛狠狠剜了下啃牛骨头的田石头。
恰巧,田石头看到田豆投向他的冷刀子眼神,故作无辜的样子问道:“豆豆,我咋得罪你了?你咋用眼睛剜我呢?!”
一向把儿子宠溺的无法无的张花听了儿子的话,撇撇嘴嘟囔道:“哪还用,揭她的短了呗,嫌丢人了。”
田坤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对着二嫂子张花不悦地训斥道:“二嫂,这么多年了,你的老毛病一点没改,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今儿你的废话咋还是这么多呢?难道你害怕大家把你当哑巴卖了是吧?!三嫂子家请你吃牛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