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的重要性大家都懂,哪怕二者为至交,也不可能轻易传授。因此,想要得到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
而吕步舒却不同,他的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正好拿这本书来交好自己认识的一个公子哥!
迫不及待地搓搓手,生怕对方反悔,吕步舒赶紧说道,“小子,吾以董子门徒之名作为彩头!”
白明哲摇摇头,不满意这个彩头,“不够!对汝而言,董子之徒的价值,根本不值一提。拿出点其他的东西!”
“那…吾以……”吕步舒沉默了一会儿,“那吾以荀以印玺作为赌注!”
白明哲还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旁边的赵子突然尖叫,“吕兄,不可啊!若失去印玺,汝公羊首徒的地位可就没了!那可是子夏先生一脉的传承之物啊!”
“无妨,他一介小儿,焉能赢吾?”吕步舒摆摆手,然后重新看着白明哲,“小子,这个彩头可否满意?”
“原来是董子大弟子的信物,自然可!”
吕步舒将荀子印玺拿出来放在地上之后,沉声道:“那好!比试现在开始!一炷香未能答上来,且再次提问之时,无法问倒对方,即为输!周围百姓,皆见证之人!”
白明哲随手将钱袋子丢在地上,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就开始吧!汝尽管出题!”
“那吾就不客气了!”吕步舒眼珠子“咕噜”一转,一个题目便想了出来,“吾且问汝,一张方形案几,用刀沿着对角一分为二。其中一块,其长二十四,宽七,那对角长度为几何?”
白明哲微微一愣,随口说道:“二十五!”
赵子哈哈一笑,指着白明哲的鼻子,大喊一声,“小子,连算都不算,太猖狂了,汝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吕兄的谅解?咦,吕兄,君为何拦吾?”
吕步舒挡住了赵子的行为,眯着眼睛,脸色阴沉,“原来汝读过《墨经》!是吾失策了。”
“呵,就这?勾三股四弦五罢了。”白明哲轻蔑一笑,“汝可知勾股弦之间的关系?”
吕步舒气的头发都炸了,“此乃定律!千古算术之至理,何来关系?别浪费时间,赶紧提问!”
白明哲双手环胸,朗声道:“呵,吾提问之内容,正是勾股弦之关系!”
“汝在玩吾?”
“嗡!”剑出鞘,吕步舒杀心愈来愈明显。
“勾股弦乃千古至理,就连墨子都未曾破解,汝安敢提问?若汝妄图以这种方法取胜,那就大错特错了!即便吾本轮输了,下一轮吾以圆周与直径相比得到的数值作为提问,汝如何取胜?”
白明哲一脸嫌弃,摆摆手,仿佛在驱赶野猪似的,“啰啰嗦嗦,不会就说不会,浪费什么时间!要么作答,要么本轮认输,开始你的下一轮提问!先说好了,下一轮若是吾回答上来,汝为输!”
吕步舒气的牙痒痒,拳头握得“嘎嘣”响,“呵!既然汝不仁,那就休怪吾不义!此轮算吾输!吾且问汝,圆周与直径之比,值为几何?”
白明哲依旧随口说了一个数值,“三点一四一五九,至于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数值,连续不断,无法计算完毕。为了表述简单,吾只取三点一四一五九作为答案。”
吕步舒气的在原地蹦蹦,咆哮着,“汝,汝未免太过分了吧?竖子安敢欺吾?”
“不信的话,吾教给诸位一个计算方法!尔等回去之后,可以试试。”白明哲蹲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随意的画了一个圆,“吾这种方法叫做割圆术!将圆等分,割之弥细,所失弥少,割之又割,以至于不可割,则与圆合体,而无所失矣。”
白明哲大体地将圆分成了几份,然后指着说道:“从圆内接正六边形开始割圆,依次得正十二边形、正二十四边形……,割得越细,正多边形面积和圆面积之差越小。汝看,割完之后,所得数值进行除法运算,最后得之!”
“具体的计算过程太过麻烦,吾给尔等一个更加简单的方案。”
白明哲撸起袖子,在旁边的注释:计算二十二除以七与三百五十五除以一百一十三。
“尔等回去之后,把这两个数算明之后,自当明白具体内容。吾也不卖关子,后十位数可以直接说出来,尔等只需要回去验证。”
“真正的圆周率为,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五……后面数值极多,算之无益,因此吾未继续算下去。”
吕步舒正在气头上,肯定静不下心计算,
而一旁的赵子看着地面上的内容,顿时肝胆俱裂。
他术算之道的能力在燕赵之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割圆术的可行性。
只不过,燕赵之地的骄傲,不到最后一刻,不允许他轻易认输。
于是赵子一同咆哮,“不可能!汝,一定是在诓吾!!”
他不敢相信,困扰中华数千年的问题,竟然在自己的眼前被解决。
并且解决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燕赵之地的才子!
这让数学一直领先天下各地的燕赵的颜面何存?
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否认,拒不承认!
一边地看客默不作声,
他们也拿不准,所以都不敢擅自评论。
然而,夹杂在看客之中一同看热闹,腰缠万贯的商贾则是激动不已。
他们并不介意花钱将此消息传播出去,让天下之人计算。
万一是正确的,那么史书上肯定会在圆周率旁边稍微提及:某某商贾为弘扬至明之理,散尽家财,传扬于天下!
到了他们这种身份,钱财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名声比钱财更重要,尤其是死后的名声。
“看来汝不服气啊。”白明哲摇了摇头,感叹一声,
赵子脸色赤红,道:“该方案无人知晓正确答案,吾定当不服!吕兄是否输了,自当需要验证一番!”
白明哲懒得废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