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即墨城西门,
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一个长着大黑胡子的胖子,一个瘦弱的、看似文质彬彬、却穿着甲胄的十六七岁的少年,还有一个国字脸的中年大汉,三人骑着马,围成了一个圈,有剑拔弩张之势。
那个长着大黑胡子的胖子叫敢夫,他坐下之马的后面,打着北地的旗号。
而那个少年,背后的旗子上则是一个鎏金“李”字。
至于国字脸的中年大汉,他的背后打着一个鎏金“苏”字。
他们分别来自北地、陇西、雁门。
三人皆皮笑肉不笑,三匹马首尾相接,兜着圈子。
原本想从即墨西城们进城的百姓,被三个人的行为吓到了,全都退出去一百多步,生怕他们打起来,被牵连进去。
而即墨西门的城门校尉,见形势不妙,又自知身份低微,这三个大人物,他得罪不起!本着遇事不决问老大的原则,急忙派人去城内府衙,找说得上话的人过来拉架。
骑着马的少年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眯着眼睛,语气冰冷,“两位不好好待在北地、雁门,来即墨作甚?”
“哼,竖子,汝别装疯卖傻,大家来即墨成的目的,都心知肚明!”敢夫丝毫不客气,腮两侧的黑胡子上下晃动,面目狰狞,“今日这进城顺序,本校尉绝不相让!”
“巧了!吾也是这么想的!”少年拔出腰间的佩剑,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吾陇西李氏,除了陛下之外,谁也不怕!”
“说的就像是吾北地怕了似的!”敢夫轻蔑一笑。
国字脸中年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拔出腰间佩剑,用剑尖抵着少年与敢夫中央的空隙,气势汹汹地说道:“二位,别忽略老夫!老夫也不会让这入城的顺序的!”
少年不满地瞥了一眼国字脸中年大汉,直呼其名,诘问:“张次公,太原君祖籍太原,汝代郡本来就有优势,何必争夺先后顺序?汝退到一旁,吾要让这敢黑胡子尝尝李氏剑法的厉害!”
“呵,猖狂!”敢夫气的脸色直接赤红,手舞足蹈,咆哮着,“小儿,哪怕汝之大人,李广在此,也不敢这么猖狂。汝何德何能,敢与老夫叫嚣!”
李敢懒得废话,直接一剑刺出,暴喝,“少废话,看剑!”
“竖子,找死!”敢夫不躲,反而提剑迎上去。
“砰!”
倏忽,二人的剑抵在一起,开始角力。
李敢虽然年轻,但力道大的很,他屏住呼吸,双手握紧剑柄,“呀!!”
“啊啊啊!”敢夫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剑在李敢剑的下面,但,体重优势摆在那里,力气不逞多让。
知道僵持下去,没有好处,李敢忽然将剑抽回一半,手腕极速一抖,对着敢夫手腕刺去。
“小娃娃,好狠的心!”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今日,吾替李广,教训教训他这个儿子!”敢夫“咿呀呀”叫了一声,然后左手一拉缰绳,后撤一步,躲过攻势,接着,双腿用力一夹,继续纵马上前,企图一决高下。
张次公将佩剑插回剑鞘,在一旁劝架,“二位别打了,切莫伤了和气!还是赶紧商量商量进城顺序的问题吧。”
这俩人打起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偷偷摸摸的进城。
汉人讲究光明磊落,岂能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更何况,虽然大家来的目的相同,之后必定会有一番争吵,但都是戍守边境的校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了一点点食盐而彻底闹翻,不值得。
李敢破口大骂,“商量个屁!不用商量,谁赢了,谁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