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二人一路走,一路想着一些细节问题。
毕竟,现在早了两年,也不知道有什么变数。
如长期收别人的席子,能少多少钱;那些家户可以先欠着回来再给;那些家户的席子好,要多给多少合适;哪些家户的席子不行,要少给多少可以;还有镇上要不要租间房子当库房等等,太多问题需要考虑。
回到了茶馆,吴应春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喝酒,而是倒了一杯茶,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虽然连报纸都拿倒了,可那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吴应成想着前世烂酒的他,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
或许有些人不是不想努力,而是看不到希望,觉得就算努力,也不会能改变现在的生活。
都知道阳光总有风雨后,可面对风雨,又有几人能想得起阳光的温暖呢?
也不打扰他,就让他静静地看,说不定这小子将来还能上个学什么的。
结果,吴应春头一抬,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哥,你看,这火车开翻了。”
出了饭馆,吴应成想着还要去看大舅他爸,也就是他的大外公,赶紧用票买了几个罐头。
这个年代,不像几十年以后,什么脑白金、初元、多种维生素...,这样那样的补品,不要太多。
不管看老人小孩,罐头算是好东西了,又买了几包烟带上。
大爷爷的家也在农村,老爷子不要太正直无私。
虽然为这个国家断了一只手,可就是不愿给国家添负担。
打完解放战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问政府领导要过一分钱。
大舅读书那会,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老人家也是如此。
现在日子好过一点了,更是不愿意找政府麻烦了,就一个人在家自给自足。
见了王素芬来,老人高兴惨了,一只独臂远远地便在招,跑过来迎进了屋。
大舅工作之后,为他老人家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给他修了一座新房子。
是那个年代最流行的小青瓦,这样的房子在一堆茅草屋里,算得上鹤立鸡群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舅被老爷子训了好久,说他脱离了群众,不是个好官。
但老爷子年青时断了手,回家又没有修养好,老了风湿特别严重,一下雨就疼。
原来的茅草屋在老院子,旁边就是堰塘,又漏雨,房子里潮湿的不行。
老爷子经常痛得晚上睡不着觉,大舅还是顶着压力给他修了。
修好了,老爷子又不出来住,偏要住他的老房子,大舅脾气一上来,就站在房檐口说要跳。
老爷子见着自己儿子怎么说也是个官,想着不能让他丢脸,这才搬进新屋的。
新屋与所有农村房都差不多。
三间正房,中间堂屋,两边的正房再隔成两间卧室,一边是厨房,牛圈没有设计,另一边是个茅房。
老爷子心心念念想养牛,就偷偷在旁边起了个牛棚,结果大舅一回来,好说歹说不听,就要跟那牛对顶。
吓得老爷子赶紧牵出卖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养过,平时都是用来放柴火。
“妈,跟你说个事。”
见着这情况,吴应成急忙把王素芬拉到了一边。
前一世这个年纪,他还没有资格来老爷子家,等有资格了,老爷子早已不在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在离县城一公里这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地。
“什么事?”王素芬见着吴应成一脸兴奋,急忙问道。
“我想租一下大爷爷这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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