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这脸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和何玉书都给你担保。”
靠!
吴应成想到这里,就不由打了个激灵,像是有人追似的,赶紧往旅馆走。
门口,王素芬已经带着众人等在了那里。
领头的老黄牛一面伸着脖子吐着气,一面拉出一坨牛屎在旅馆门口。
一个穿着劳动布衣服的姑娘见了,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出来打牛。
吴应春不要脸不要皮地一笑,抢过了那鸡毛掸子,坐上牛车,得儿驾朝吴应成奔来。
身后众人笑地笑、闹地闹,纷纷上了牛车,吴应成手中已经小有规模的运输大队,载上他这个老板,在阳光下再次启程。
只是他们没有看见,在他们走后,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旅馆后面探了出来,看了看远去的众人,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带着一个时髦青年和一个中年男子钻了出来。
这个脑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洪达,跟着他的青年,正是他的兄弟加炮灰刘海柱。
张洪达走到旅馆门口,看了看那坨地上的牛屎,又嫌弃地吐了一口,好像那牛屎就是吴应成一般。
虽然栽赃嫁祸没成功,可他在无意之中,又找到了吴应成的死穴,只要时机一到,就要让他鸡犬不宁,永无翻身之地。
想到这里,张洪达转头看着那个中年男子道:“唐大哥,你真确定刚才那女人是你媳妇?”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王凯旋口中的唐德发,那个曾经抛弃了王素芬的渣男。
他看着远去的王素芬,眼中浮出复杂而多变的目光。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张洪达道:“唐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杀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你的女人就在眼前,你都不抢回来,还是个男人吗?”
唐德发捏紧了拳头,眼睛里闪过一道怒火,但又很快熄灭。
“四年前,是我抛弃了她,现在,我有什么脸去抢?
即便是我有脸,我人一根球一条,又凭什么去抢回来?”
张洪达眼中精光一闪,狡诈而阴险。
“唐大哥,你也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那个年代,谁特么抛弃谁呀?
你只给小弟一句话,这媳妇,你还想要不要?”
唐德发伸长脖子,看着已经只剩半个身影的王素芬,吞了一口口水。
都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可谁特么又知道,饱汉看着自己的肉到了别人碗里,那心情又是什么样的?
“当然想要。”
“这就行了,你先去柱子家住着。
等找到了机会,哥们就带着人帮你去抢回你的媳妇。”
唐德发点了点头。
四年了,他想他的老婆,虽然曾经抛弃过,但她依然是他的老婆。
张洪达又看着一旁的刘海柱道:“柱子,你把唐大哥带到你家去,我先去收席子了。”
“好。”
刘海柱给唐德发点了根烟,二人便一面抽一面穿过一道巷子,来到青龙河边上的一所小院前。
打开旧色的院门,一个六十老多岁的老头正在院坝里打席子,不是别人,正是信用社守门的陈大爷。
事没办成,还把工作给丢了,他老人家这会心里窝火着呢。
见着刘海柱带着个人回来,开口便骂:“狗.日的,又带个二不挂五的来回来做啥?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唐德发一听,红着个脸,刘海柱火也不少,回嘴道:“骂个球!不就是把你那破工作给弄没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给我等着,等我跟着张哥混好了,一天挣的钱,就顶你一年的。”
从兜里摸出一张大团结,扔给了陈大爷。
“这钱是唐大哥一个月的生活费,你给照看着点,要是他出了事,老子就跟你断绝爷孙关系,你就等着鬼给你送终吧!”
说完,便带着唐德发进了里屋。
陈大爷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无奈地低头继续打起席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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