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诛人诛心呀,这最后一句虽短,但却说到了杨宗强的痛处,想他十几岁起,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贩山货、挣钱,什么时候不是赚别人的钱,这都四十岁了,却连一个赖子都没有算计过,他这脸往哪里搁?
喝在嘴里的一口茶,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整个人变得脸色铁青,一把将杯子扔在地上,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应成就是这样,别人说的时候他想,别人想的时候他说,继续道:“可杨老板你如果有了这三千块钱,就凭你的能力和生意,钱生钱、子生子,一年之后还是三千吗?
加上这几年改革开放,那么多的机遇,那么的财路子,你犯得着跟他张大力一个赖子一样的人在这较劲、浪费赚钱的时间,让别人当成笑话来看吗?”
啪!
杨宗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吴老板,你别说了,这酒坊我买给你。可当年我爹跟这张大力这苟日的爹立的字据上,我只有一半财产,所以我也只能买给你一半。”
吴应成立即拿出了三千块钱,这钱本来是想用来先用来买宋北林手中的席子的,可现在看来,也只能过两天再来了,往桌子上一放,“好,那我就买你一半。”
杨宗强数也没数,把那钱往怀里一揣,便走了进去,不一会拿出了一张字据出来,上面写明了酒坊的名称,各占资产多少,还有两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血指印。
吴应成也没有多说,正准备要立字据,杨宗强老婆已经出来了,手里捧着一坛老酒,杨宗强接过来道:“吴老板,我知道你今天还有事,就不留你了,下次再来,我一定亲自请你喝。”
吴应成把酒接了过来,正好品尝一下这几十年的老窖怎么样,毕竟以后就要靠这酒赚钱了,直接拿了过来,立好字据,出了院子,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到了酒坊。
酒坊并不在镇里,而在离镇口一里处的镇郊,也不知道宋家二兄弟是怎么做的,只见这会张大力鼻青眼肿的,手里拿着三千块钱,一面炫耀着,一面给十几个人交代着一些事情。
主要就是说自己这个老板有了好门路,不干这又脏又累的酿酒破活了,还有就是让剩下的人,好好跟着新老板干,工钱什么的,都不用愁,到时就会发下来。
当然,宋北林原本就是这大安镇的土霸主,是不好来接这酒坊的,要不然是个人都会想着欠工钱不给几个字,这酒坊就只能未开先关了,那就只能让吴应成这个外乡人来当这老板了。
这也是吴应成之前跟宋北秋商量好的,但实际的管理,宋北林和宋北秋还是要参与的,要不然谁也不会傻,有了杨宗强的教训,还做着不干活只拿钱的美梦。
吴应成倒有这样的美梦,但实际情况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宋北秋虽然是一个文人的模样,可三十七八的人了,那二年的初中生,文化就那么多,之前一直都是在村小代课,去年才出来跟宋北林一起贩席子,哪里有什么管理经验。
而吴应成却不一样,前一世干过那么多的事业,见过那么多的事情,无论是用人管理,还是收买人心,安排财务方面,都要比宋北秋得心应手的多。
当即把所有师傅都叫了过来,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还有今后的待遇问题,接着又问了问酒坊的情况,和预料的一般,虽然几天没开工,但并不碍多大的事。
还有就是嘘寒问暖的先收买一下人心,提前发了这个月的工钱,要走的就让他走,反正也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为以后提高酒坊员工素质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