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花瓶怎么卖的?”
吴应成在外面急得不行,头发都抓掉了几根,里面的张翠兰却得意逍遥得很,这会正一面往刚进来那几个人旁边靠,听他们说些什么,一面指着一个花瓶问跟着自己的伙计。
这倒不是她胡闹,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吴应成和刘建国虽然是男人,可之前见过这些人,要是进来,肯定会被他们发现,到时来个关门打狗就糟了。
而自己虽然是个女人,可这些人没见过自己,这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她就不信他们会想到她是来打听情报的。
跟着她的伙计是个少年人,没有古玩人士应有的斯文和恬静,只有年青人的暴躁,见着她只看不卖,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说这位大姐,你进来这一会,已经看了五件了,到底懂不懂古董呀?”
张翠兰看了一眼刚才进来的那几个人,他们跟着那个满脸肥肉的老板往二楼去了,自己的耳朵再尖,也不可能听到什么了,正好借机会发起了火。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呀?我既然进来了,当然懂了。你要是不耐烦,就自己走远一点,我不需要你介绍了。”
“这可是你说的哟。”
“对,是我说的,你走吧,省得大家看着都烦。”
伙计听了这话,气呼呼地走了。
卖古董的就怕遇上这种人,本来球经不懂,还要跟别人学高雅,挨着问完了,到了最后屁都不买。
要不是昨天上午店里丢了东西,他才懒得侍候这种大爷呢,哪儿凉快哪里呆去。
张翠兰一见,急忙开始借着高高的古董架子遮挡,一边看人一边往楼梯口摸,终于可以隐约听到七个字:他们请了罗青红。可再多就没有。
她在心里略一琢磨,立时肯定吴应成的猜测没有错,这几个人就是这里的老板派去捣乱的人,又想着这屋子径深深得很,一会万一出了什么事,想跑都跑不落,急忙往回摸,刚一转头,却听得上面有人在喊:“哪个在哪儿呢?”
张翠兰心中一惊,在那一瞬间,汗都流出来了,但她父亲和爷爷都是当过兵、杀过人的,合着她的性格也野得不行,略一顿神,便稳起了,转过头道:“同志,我想借个厕所。”
她这么说,倒不是被急得胡说的,而是经过思考的,这种房子应该与她家房子差不多,一楼一般用来商用,会配一个公共厕所。
而二楼一般是用来住,会配一个私人厕所,即便是会客室,也不会轻易让人进去的,更不说这会几人还在上面商量坏事,绝对不可能让她上去,她便可以全身而退。
可那人却咚咚走了下来,好像要请她上去似的,她开始有些慌了,她再大胆,毕竟也是个女人,可要是跑,肯定会被人怀疑,那就更让人怀疑了。
但要是留下来,则很有可能被请到二楼去,不过肯定不只是上厕所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把自己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