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离去时遇见往聂昭霖院中去的孟如芸,她依旧是那副温婉的模样,抿嘴轻笑时带着几分温柔。
“姑娘这是要离开了?”
孟如芸率先搭话,丝毫看不出两人今日刚当街争辩过。
时初点头,“没错,该说的话都说了。”
“姑娘慢走,下次若到府中被门仆拦下,便说是找我的。”
活脱脱的主人模样。
时初却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往后恐怕不行了。”
时初是说往后报她的名字也不许进府,孟如芸却以为她说的是,聂昭霖不许她再来。
她略叹息:“那真是可惜。”
她到此时还以为时初是哪家爱慕聂昭霖的小姐,毕竟聂昭霖在京都向来受欢迎。
见她误会,时初也不解释,等她到了聂昭霖院中便知晓话中的深意了。
森严庄重的皇宫,一宫殿牌匾上写着“金銮殿”三字,大气磅礴。
守门的小太监见一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走来,赶忙笑的谄媚着迎上。
“奴才参见昌平公主。”
时初秀发上戴的镂空飞凤金步摇,衬得她雍容华贵,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来回晃动,“平身。”
“公主稍等,奴才这就进殿通报。”
小太监进殿没多久,便跟着明武帝的贴身太监苏江出了金銮殿。
苏江笑的一脸褶子,行礼道:“奴才见过昌平公主,请公主进殿。”
金碧辉煌的殿内,威严的明武帝正坐于案台前认真批改奏折。
“儿臣参见父皇。”
明武帝将视线从奏折上移开,身子微向后靠,说:“起身,可是相中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了?或是又要告夏贵妃的状?”
时初笑嘻嘻起身,道:“父皇真是料事如神,不过这次惹得儿臣生气的不是夏贵妃,是聂昭霖。”
明武帝轻哼一声,“你今儿个告这个的状,明儿个告那个的状,怎么不想自己的问题?”
时初坦荡接道:“儿臣怎会有问题。”
“脸皮怎的这般厚?”
时初不满的嘟囔:“哪儿有人如此说自家女儿?”
“行了,朕知晓了,你日后离聂昭霖远些,莫往他跟前凑。”
“父皇不罚他?”
“你若不爬上树能遇见他吗?你不提朕差些忘了,你身为一国公主去爬树,成何体统!这几日好生待在凤阳殿,磨磨你那性子。”
时初皱起小脸,求情:“父皇,儿臣下次不敢了,饶过儿臣这次吧?”
明武帝摆手示意她离开,便低头继续批奏折,不理会她。
她在殿内等了好一会儿,见无人理会她,只好苦着脸离开金銮殿。
待她离去,明武帝才出声问苏江,“苏亦琛为老五拉到聂昭霖了?”
“如今还未,不过看样子也差不多了。”
周宇川在私下的小动作明武帝一清二楚,之所以放任,一是为了拿到聂昭霖手中的兵权,二则是为太子找了块磨刀石,历练一番。
恐怕他从未想过,磨刀石有一日竟会将刀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