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苏亦琛脸上挂着嬉笑上前,举起酒杯道:“恭祝聂将军与昌平公主……百年好合。”
“多谢。”聂昭霖伸手接过酒杯,也回了他一个浅笑。
苏亦琛一怔,戏谑道:“聂将军今日如此欢喜,可是如了愿?”
“自然。”
“只怕聂将军到头来一场空。”
聂昭霖笑容敛起,目光带了几分冷意,“恐怕让苏世子失望了,本将军还有事,苏世子请自便。”
说罢,转身离去。
被人拥簇着前去洞房的聂昭霖与顾叙白擦肩而过,两人对视的一瞬,他冷漠的垂下眸。
走至房门口,他才摆了摆手对身后众人道:“都散了吧。”
众人虽疑惑,却也不敢闯进去硬闹洞房,只得乖乖退回堂厅。
屋内的时初穿着精致的红嫁衣乖巧坐在床上,盖头挡住她的视线,眼前一片红色,听见门口的动静,她问:“可是阿昭?”
无人应她。
她正要再问,便见跟前停留一人,那人脚上穿着黑色靴子,靴上用金线绣着牡丹,富贵大气。
时初重着鼻音撒娇道:“怎么不理我?”
头顶这才响起聂昭霖低沉的声音,“紧张。”
时初没忍住笑出了声,身子晃动了几下,她赶忙伸手扶住头上的凤冠,“聂将军竟会紧张?”
无视她的调笑,聂昭霖拿起秤杆将红盖头挑起,时初姣好的容貌缓缓露出。
今日的时初为了成亲盛装打扮,头上戴着的凤冠垂下的流苏遮住半张脸,露出流畅的下巴和饱满的红唇,挺翘的鼻子与水灵的眼眸在流苏下若隐若现。
“公主今日真美。”
时初压下唇角的笑意,故作胡搅蛮缠道:“本公主往日便不美了?”
“往日也美,今日确实异常美。”
不知为何,聂昭霖讲出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忧伤,并无太多欣喜。
时初无措的眨了眨眼,“你怎么……”
聂昭霖焦急的打断她,“臣那日送的荷包公主戴着吗?”
“戴着,那荷包可真破……”
聂昭霖再次打断她,垂着眸道:“那荷包日后公主记得时刻戴着,我十四岁上战场时念家,日日便闻着荷包入睡,那时觉得上面有家中的气味,后来戴着荷包躲过了几次暗杀,便觉得是这荷包上的神灵在保护我,荷包送给公主,往后神灵便来保护公主了。”
时初一愣,她一直以为聂昭霖是生来冷心冷情,如今才知晓,十四岁时的聂昭霖在血味浓重的战场上也是惧怕的。
她略颤抖着声音唤了他一声,“阿昭,你……”
话还未完,便见聂昭霖剑眉一皱,吐了口鲜血,将时初嫁衣的裙摆沾湿,却因嫁衣是红色瞬间隐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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