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光暖和,时初从牢房离开,便见一身姿欣长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如墨画般美好。
见她出来,顾叙白迎着日光朝她伸出手,温柔浅笑道:“走吧。”
时初将素手放入他宽大的相信,也朝他嫣然一笑,“好。”
两人相携离去,阳光照射在身上,将影子拉的细长,一片岁月静好。
识海中的情形却与此正好相反,只听时初声音微冷的呼唤系统,“0512,脱离位面。”
“正在制作复制体,请宿主稍等……制作完成,请宿主做好准备脱离本世界位面,3……2……1,脱离!”
农历五月初四宜嫁娶,今日乃是昌平公主的婚嫁之日,驸马爷是大周历朝最为年轻的丞相顾叙白。
长街上一片喜庆,两旁的店铺皆挂上了红绸,路边围观百姓无数,除去周牧川登基游街那日,这还是京都近几年来最热闹的一日。
百姓中有几个身手灵活的小厮来回中穿梭,边走边道:“一会儿花轿抬来,各位莫忘了恭祝公主与丞相百年好合,哪边声音大,喜糖与金瓜子便往哪边撒。”
待意气风发的顾叙白骑着高头大马驶来,祝贺的话便接连响起,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直听的顾叙白眉眼含笑。
丞相府这回大手笔,单是散喜气的金瓜子便用了整整十箱,围观百姓捡金瓜子时还不忘喊祝词。
一个蓬头垢面的跛脚男人也挤在人群中,因腿脚不利索,总是捡不到金瓜子,拥挤中还被人推到在地,挨了好几脚。
他捂着头蜷缩在人群中,透过细小的空隙,瞧见花轿上的帘子被微风吹起,露出里面那个女子美丽的侧脸。
他微微一怔,人群因撒下的金瓜子再次涌动起来,他慌乱的抱住脑袋,一粒金瓜子落到跟前,他迅速抓进手心,紧紧握住。
——
金銮殿上一身明黄龙袍的周牧川,将威严目光投向下方紧低着头的臣子,沉声道:“如今南邵对边界虎视眈眈,难道无人愿意前去击退南邵大军?”
站在最前方的顾叙白一身官服,朝中统一发放的官服千篇一律,唯有他在袖口用金丝绣了朵海棠,得知昌平公主最爱海棠,教未成亲的年轻官员酸的牙疼。
只见他稳重的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回皇上,臣觉得击退南邵的重任应当交与顾状元。”
此话一出,日常上朝摸鱼的顾承泽猛然抬头,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那个虽四十二岁却仍旧像个少年的男人。
周牧川垂眸沉思,顾承泽刚夺了武状元,此时立下功绩有助于他日后在朝中立足,只是思及太后与时初,略有些头疼。
沉吟片刻道:“准!”
不管了,反正这事是顾叙白提出的,若是太后问责,全权推到顾叙白身上便可。
下了早朝,顾承泽两步追上前方的男人,抿唇不满道:“父亲这是何意?若是去边界恐怕五年内回不来,父亲舍得吗?”
顾叙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平淡道:“舍得。”
顾承泽一噎,轻哼一声,“父亲舍得,母亲肯定舍不得,我这便回去告诉母亲!”
他面上略带气恼的离开,打定主意要向娘亲告状,只是还未走到宫门口,便被人一棍子敲晕了,昏迷前隐约听到顾叙白的声音。
“连夜送到边界去,半路若是醒了再给一棍子。”
顾承泽十分想冲他吼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连迷.药.也不舍得给我用!脑袋敲坏了怎么办!”
只可惜他睫毛颤动,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京都一座宅中的院内种了大片海棠,单是看海棠盛开的程度,便知定是被主人精心照顾的。
时初在桃花树下的躺椅上小憩,这桃树是顾承泽五岁时非闹着要种的,时初拔了片海棠才腾出地方,心疼极了,顾承泽为此还被顾叙白训斥了一顿。
花瓣飘落在时初身上,为她添了几分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