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介赶紧拉住了南丁格,笑着说道:
“皇上,是刚才老奴多嘴了,叮嘱他见到皇上要谨守礼法,这南医护还真是记在心里了。”
郭万彻正在给郭荣号脉,这是中医查病的基本步骤,因此一直不言不语十分专注。
“李同介你做的对,但这样岂不是太过繁琐,朕特许他可以站立回话就是了。”
李同介伸手捅了捅南丁格,又笑道:
“南医护,还不谢恩,这回跪一次,今天皇上再问你话,你就不必跪着了。”
南丁格跪下叩头谢恩,这才站起来,看了一眼老太医,见老太医不理他,又看了一眼郭宗训。
“南丁格,你只管大胆的说,本皇子可不想看到由本皇子任命的第一位医护兵是这个熊样子,难道你以前在军中跟军头上司回话也是如此吗?那可还真是够没胆的……”
郭荣也笑了起来,结果郭万彻开口了:
“皇上,还请平稳呼吸,正常说话没问题,但……”
郭荣伸手点了点郭宗训,那意思是都是你顽皮,故意逗父皇笑,你看,老太医都不乐意了。
“都尽量保持肃静吧,朕只是正常问话,李同介,有什事情你提醒着点儿就是了。”
“老奴遵旨。”
李同介看到南丁格傻呆呆的站在郭万彻身后,又伸手捅了他一下,轻声说道:
“南医护,皇上刚才问你红十字袖标的来由呢,你现在可以回话了。”
南丁格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郭宗训是如何善待他们这些被诊断出有重大隐疾的老兵,如何创立了医护兵制度,包括红十字袖标的来历,老太医郭万彻这几日是如何手把手的教他们对伤患进行简单救治的方法,很详细的都说了一遍。
甚至,就连那段著名的南丁格尔誓言,他都背诵了一遍。
“甚好,训儿此举,于我大周将士有大裨益,甚善,郭太医、南丁格,你们也很好,朕心甚慰。”
李同介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刚才皇上在养心殿休息之时,他已经特意跑去找了范质、王溥,和魏仁浦,把皇帝打算立太子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这三位郭荣倚重的高级文官立刻就答应了,而且还都显得很是兴奋。
这样难怪,一国之本,在宗庙社稷,一个国家有皇上,有皇后,该有太子的时候有太子,这才算是可以稳定民心的嘛。
郭宗训要是知道这三位朝廷地位最高的文官有如此稳定民心的论调,虽不至于破口大骂,至少也会认为这些个老古板太过狭隘了。
真正能稳定民心的什么?
你们这些人自诩能治国安邦的大佬们,只怕是就算心里明白,但真正能身体力行的又有几个呢?
恐怕这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那位说出了千古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了吧。
想到了范仲淹,郭宗训又想到了那个天干地支系统,岳飞岳王爷都能召唤出来,只要是这个时代之后的,那范仲淹呢?
还有,范仲淹到底是在宋朝哪一代皇帝手下当过宰相?好像是宋仁宗吧。
郭宗训反正也帮不上忙,站在一旁胡思乱想,郭万彻那边号脉已经完成,下面就是要请皇上宽衣了。
“都别拘束,还要朕再说一遍吗,一个个的都喜欢说什么皇上恕罪,你们真要有罪,朕岂能饶过你们。”
“老臣遵旨,皇上,老臣现在和南丁格为您宽衣,请皇上将龙体俯卧在龙榻之上,”
等到皇帝郭荣宽衣赤着上身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