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大牢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一只大老虎,魏伴伴,就让你手下的那些锦衣卫好好的练手吧。”
魏忠贤手里拿着的,正是石守信派人偷偷放在张永德空置的驸马府里的假黄袍和假玉玺。
自从被抓,石守信一直沉默不语,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下令抓他,而且还如此的大费周章。
看到魏忠贤手里的东西,石守信反而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手里拿着的,本将军当然认识,这不就是代表我大周至高皇权的黄袍和玉玺吗?”
魏忠贤命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石守信跟前,此时的石守信,是被五花大绑的。
“石将军,你就不想知道,咱家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吗?”
石守信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迷惑:
“魏公公,你是宫里的太监,地位仅次于皇上身边的李总管,你想要弄到这些东西只怕是不难的吧。”
魏忠贤笑了,石守信这是知道没好了,准备豁出去了?不是说这人一向是胆大心细的吗,他现在说这些话的意思……
“石守信,你是想说太子殿下图谋不轨是吧,咱家到还真是佩服你的胆子,告诉你吧,这些东西都是从太祖驸马张永德空置的驸马府里找到的,唉,可惜呀,太子殿下当初若是听了你的,那岂不是又可以将一个太祖旧臣掀翻了吗。”
魏忠贤摇着头,一脸的惋惜。
“什么,魏公公你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从驸马府里找到的?嘿嘿,本将军当时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一切不都是为了我大周江山社稷的稳固嘛。”
石守信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们被押来的时候,并没有蒙着头,这里是开封城西,原先有个车马店,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个很大的地牢。
“石守信,咱家问你,这些东西不是你派人放在驸马府的吧?”
石守信贪赃枉法的事情,魏忠贤根本就没想审,铁证如山的事情,审他干嘛,魏忠贤的目的,当让是想审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魏公公你这是什么话,本将军是胆大莽撞,但却绝不会做这等下三滥的勾当,再说了,本将军陷害驸马爷,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张永德断定,魏忠贤这肯定是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在诈他。
“好,那我们先不说这黄袍和玉玺,说说这些账册吧……”
这些都是魏忠贤通过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从石守信府里、田庄里和殿前司禁军里弄出来的。
“这些账册?什么账册,本将军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账册啊……好家伙,这上面的数目可不小啊……谁啊,这么有钱……”
事到如今,石守信已经知道坏事了,太子殿下到底还是注意到了他吃空饷克扣军饷的事情,这是准备要对他动手了。
只有抵死不认了,好在自己家里的钱财不多,即便是他们去搜查也查不到多少,跟账册上的数目根本就不可能对上。
“石守信,死到临头了,抵死不认是吧,也好,我这东厂大狱成立至今,你还是第一个进来的,还有你的那些心腹,你放心,咱家会有手段把他们一一甄别出来的。”
这间拷问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魏忠贤招了招手,锦衣卫开始往屋里抬东西。
“石守信,这些呢,都是刑具,有一些你想必是见过的,是你们军中常用的,还有一些,是刑部大牢里常用的,另外,还有一些,是咱家自己琢磨出来的,既然你不打算认罪,咱家也只好从头开始,一件一件的给你试了,就看你能坚持到第几件了……”
郭宗训这边,把石守信交给了魏忠贤练手,全面掌控开封城防的目的也达到了,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然而,另外一件更让他头痛的事情,接踵而来。
大太监李同介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悍字军斥候统领独孤胜,和岳飞的亲兵柴勇、牛高。
他们是一人三马星夜兼程赶回开封的,带来了皇帝郭荣的密旨。
“太子郭宗训接旨。”
李同介这把老骨头都快给折腾散架了,从幽州城外马不停蹄的跑回了开封,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
“儿臣郭宗训接旨。”
李同介宣旨的地方,是在太子东宫的一间密室里,郭荣给郭宗训发来的是一道密旨。
李同介开始宣读密旨,听的郭宗训是悲伤不已又心惊肉跳的。
“父皇啊,您为了儿臣可是煞费苦心,您这是……”
郭宗训跪在地上,流下了他穿越到此的第一次男人的眼泪,悲伤的眼泪,感动的眼泪……
“太子殿下,皇上的旨意宣完了,太子殿下接旨吧。”
郭宗训双手平端,恭恭敬敬的接过了郭荣的密旨。
“儿臣郭宗训接旨。”
“太子殿下,这是大周皇帝的玉玺,皇上说了,自太子接过密旨的这一刻起,朕的江山就交给宗训了,不管朕还在不在,朕都是太上皇,大周的皇帝就是朕的四子郭宗训了,老奴参见皇上,请皇上接过传国玉玺。”
郭宗训站起身,他知道郭荣把李同介派回来的意思,这是要让他继续信任和重用这个忠心耿耿跟在郭荣身边的老太监。
双手接过玉玺,敬天,敬地,敬在远方征战的父皇,郭宗训已是泪流满面。
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情研究这玉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块和氏璧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反正这就是象征大周皇权至高无上地位的皇帝玉玺就是了。
“皇上,呜呜呜,太上皇只怕是……老奴再也见不到太上皇了……”
李同介跪在地上,也是痛哭流涕,密室中只有他们二人,郭荣严令,在赵匡胤回京宣读另外一道圣旨前,郭宗训接到密旨之事必须严格保密。
“李伴伴,暂且还是称孤为太子殿下吧,父皇他可还有什么话留给孤的吗?”
李同介万分感动,太子殿下也把他叫做伴伴,这也是在向他传递一个讯息,你李同介也是孤所信重之人了。
郭宗训还是自称孤,也是不想出去之后失态自称朕给说漏嘴了。
“老奴遵旨,太上皇让老奴带给太子殿下一封信,这封信,太上皇说了,必须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之后才能看,所以……”
郭宗训尽管很着急想看看父皇还给他留了什么话,但既然父皇都说了只能等他登基之后再看,也只能等了。
“孤知道了,信就留在李伴伴那里,请务必保管好。”
“老奴遵旨。”
“走吧,出去之后,一切如常,李伴伴你以后就跟在孤的身边,正好魏忠贤那厮经常会被孤派出去办事,有你在,孤很高兴。”
“这是老奴的荣幸,老奴就是十分想念太上皇,呜呜呜……”
“李伴伴,莫要哭了,孤的心里也非常难受,但父皇的重托孤时刻不敢忘,因此,孤没有时间悲伤,你们,都是孤可以倚重之人,孤也不许你们悲伤。”
“老奴遵旨。”
郭宗训擦干泪痕,从密室中走出,在东宫演武场接见了独孤胜、柴勇和牛高。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三个都是好样的,此次护送李公公回来,都有功劳,但是,前方战事吃紧,此时也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休息一天,立刻赶回军中去吧,孤等着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臣等谨遵太子殿下旨意。”
独孤胜、柴勇、牛高谢恩后退了下去,郭宗训回到政事堂,又把刘伯温叫了过来。
“刘军师,孤现在又遇到了一件头痛的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太子殿下请说,臣定当竭尽所能,为太子殿下排忧。”
“李伴伴,魏伴伴,你们两个去守住门口,谁都不许进来。”
李同介有些诧异的看着一身普通文士装扮的刘伯温,这不是那个三清观的道士吗,怎么成了太子殿下的幕僚了?
而且看样子还没有任何官职,但是太子殿下却对此人十分的信任。
看来咱家以后在这皇宫之中,可是要小心翼翼的做人了。
“老奴遵旨。”
李同介和魏忠贤都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去站岗,郭宗训就把父皇给他发来密旨的事情告诉了刘伯温。
其实郭宗训大可以留下魏忠贤,只不过不想在李同介刚回来就太过区别对待,这才连魏忠贤一起都赶了出去。
“太子殿下,此时此刻,想必您也不想听到什么恭喜恭维的话,臣就直接说臣对此事的看法了……”
郭宗训和刘伯温在政事堂中密谋了许久,这才出来。
“魏伴伴,你跟刘军师去,孤身边现在有李伴伴在,你只管去做孤交给你的事情,省得你来回跑了。”
魏忠贤知道,太子殿下这是允许他展翅高飞了。
“奴才遵旨。”
跟着刘伯温一起离开了太子东宫,魏忠贤问道:
“刘军师,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太子殿下密令,令你带领锦衣卫立刻赶奔陈桥驿,如果赵匡胤还没有到的话,就提前将陈桥驿中所有人都换掉,你不能露面,太子殿下要知道赵匡胤一行人在陈桥驿中所有的一切谈话和举动,要快,赵匡胤应该也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多谢刘军师,事不宜迟,咱家这就去了。”
郭宗训的担心有点多余,魏忠贤带领锦衣卫赶到陈桥驿,询问之下,赵匡胤并没有到,等到把陈桥驿所有人都换掉,换上锦衣卫的人,又等了两天,赵匡胤一行五百轻骑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进了陈桥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