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

……

尹果被揍的满头大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胆……姥姥……还不……显出原形……”尹果大着舌头，一只眼睛青，一只眼睛肿，依旧爬起来指着狐山姥姥。

“哎～乖孙zei～怎么滴？看不出姥姥这已经是原形了？”狐山姥姥终于平静的躺了回去。

“……”尹果第一次正经的斩妖，思索着正常除灵师下一道捉妖的流程，应该是责骂一通妖怪的恶行，让它感到羞愧不已：“狡诈姥姥，偷窃村民无数女婴，吃人摄灵，导致村子衰败，民不聊生，罪恶滔天，罪无可恕……”

“继续啊，这年头戏班子都散的差不多了，姥姥已经几十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唱戏了，接着唱～”狐山姥姥眯起眼睛，一只毛茸茸的狐腿惬意的翘着。

“……你就没有什么狡辩的吗？”尹果一时想不到什么新词汇了。

“哦？在你心目中，妖怪就是这样的吗？见人就吃，那妖怪该多无聊。”狐山姥姥依旧眯着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

“难道不是吗？”尹果心目中妖怪一直都是坏的。

“妖怪都是坏的，人都是好的，除妖就是对的，妖怪就该洗洗脖子被你们杀掉？”狐山姥姥在石头上磕了磕烟灰，斜眼道：“你可知道，那些女娃子都是村里那些人卖给我的？”

“卖？怎么……怎么可能……？谁会舍得把自己孩子卖给妖怪！分明是你偷的！”尹果迟疑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够相信妖怪的怪诞妖言。

“怎么可能？傻孩子，这世上阴暗的事情多了去了～人呐，坏着哩，我来这里之前，人家都是直接把女娃子丢山沟里呢，我捡了个便宜，这才花了半两金子盘下来，嘿嘿……”狐山姥姥张大了长满尖牙的长嘴，无声的哑笑着。

“那么……那些女孩到哪去了？”尹果心中大撼，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呵呵呵呵……当然是活着，姥姥花了半两金子买回来的，总不能就为了吃那几斤肉吧？”狐山姥姥轻笑道。

“她们……在哪？”尹果问道。

“有的早卖啦，有的还在洞里学着本事，到了岁数卖个好价钱，几个乖巧的呢，就留下来服侍我，姥姥总不能干赔本生意吧～”狐山姥姥大笑着：“那群不要脸的老东西，当初半两金子卖的比谁都快，现在娃娃长大了，又想半两金子买回去，嘿嘿嘿嘿嘿……二十万块钱，少一个子都不行，你不买，有的是人砸锅卖铁的买。”

“……最后不过还是倒卖人口的恶妖罢了，妖怪……授首！”

曾经阎警官进山的法律科普中，曾经告诫村民，世上最严重的恶行，便是贩卖人口，倒卖孩童，更是所有人绝对的深恶痛绝。

尹果双目仿佛燃起金色的烈火，黑黝黝的金属剑柄尾部，狰狞怪兽口中的三颗宝石同时亮起，疯狂的抽取着体内的灵力，如同实质化的金色光芒组成一道闪亮的剑刃，在奋力的挥舞下斩向了狐山姥姥那细长的脖子。

狐山姥姥眯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在悠闲的递着玉质烟嘴，而流光溢彩的剑刃也停在了它的脖子前。

“啊啊啊……什么妖术！”尹果怒吼着，双目中流淌的金色烈火熊熊燃烧，但是无论他如何向前挤压剑柄，臂膀上结实的肌肉高高鼓起，手腕咯咯作响，剑锋依旧架在狐山姥姥脖子前，无法推进分毫。

“呵呵呵呵……妖术？果然你根本不会用这把能斩断因果的退魔之刃罢了。”狐山姥姥尖锐的嗓子讥讽道。

“你知道这把剑？”尹果直接愣住了。

“嘿嘿嘿嘿，退魔欲出鞘，必得形因果嘛……不仅知道，当年还差点被斩了呢～”狐山姥姥缓缓的抽着旱烟，眯着眼睛有些缅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