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现在有点纠结,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当做不知道,反正纸店没少钱,这肯定不行,迟早有一天这事儿得被曝光,到时候纸店啥也没干,一分钱没捞着,却落个一身骚,洗也洗不掉,这不是房俊做事的风格。
直接顺藤摸瓜找到贪这钱的人,这也有风险,如果是造纸坊的某个工匠,或者某个小官员做的,那好办,直接告诉李承乾,把这人拖出去砍了,别说砍他,砍了他全家都行。
可是万一,这钱是进了李承乾的口袋呢?那怎么办?
因为李承乾贪污五百贯,砍了他?这显然不可能啊,搞不好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麻烦。
“少郎君,怎么样,是不是我算错了?”小沫儿还不了解事情的重点,紧张兮兮的看着房俊问道。
“你没算错,这帐确实有问题,不过没关系,你继续按照这方法记录就行,咱们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三人在街上找了家酒楼吃了个饭,然后小沫儿继续去纸店打理,房俊则跟武媚一起回家。
“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两人并配走着,房俊忽然开口问道。
“啊?”武媚一愣,不太明白房俊为什么会这么问:“不知少郎君所问何事?”
“呵呵,跟我不用装,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房俊直白道。
刚才武媚也看了那账单,以她的智慧,必然能够看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她也知道这纸店后面的供货方是贞观造纸坊,自然也会想到李承乾头上去。
武媚看着房俊,心里忽然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房俊,她总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武媚算是出生名门世家,无论是文化涵养还是心思城府其实都不低,别说一般的男人,就算是一些官宦子弟,也远远比不上他。
要不然她也无法在自己那两个猥琐堂兄的觊觎之下,完璧回到长安进入宫内。
所以,武媚是骄傲的,至少她不觉得自己不如男人,可是面对房俊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被房俊吃得死死的感觉。
“这纸店对少郎君你来讲,重要吗?如果没有了纸店的收入,会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武媚忽然开口道。
房俊摇了摇头:“纸店收入虽然多,但我也无所谓,我又不缺钱,关键是现在的情况,也不能直接关了吧?毕竟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确定呢,万一只是某个小喽啰搞得,那我直接关店岂不是亏大了?”
武媚淡淡一笑:“少郎君觉得,是造纸坊某个小人物动手脚的概率有多大?”
对于武媚这问题,房俊无法回答,只能苦笑。
贞观造纸坊成立才几天?这可是关系到李世民大计的工艺,又是太子亲自掌控的,除非真有人活腻了,要不然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在这上面伸手。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伸手的人,就是李承乾。
“那也不能关啊,首先这店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好几个股东呢,不是我说关就能关的,不仅几个股东,李二也盯着呢,生意这么好,日进斗金,无缘无故关店,李二肯定起疑心啊。”房俊道。
听着房俊一口一个李二,武媚有些无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房俊,武媚却是觉得,越发的有魅力和吸引力。
试问,普天之下,有谁敢这么称呼当今圣上,只有房俊。
“要不直接送给李世民?”房俊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