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惨死,不只是与白米饭相关,更与两个重要的人物有关,如果没有这两个人,也许我的命运就要改写。我一直认为,这两个人就是致我惨死的罪魁祸首!
我要说的这两个人,不是外人,而是跟我很亲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舅爹,一个是我的后祖母。
我先只说一个,我的舅爹。
我说的舅爹,严格地说不是舅爹,而是舅爷,我们那里喜欢把爹叫成爷,把爷叫成爹。
按说,舅爹应该是爱我的,尽管我是这个家里的老十,但舅爹毕竟是我的舅爹,母亲的弟弟,我是他的外甥,他没有不爱我的道理。可是,他却成了致我于死地的杀人凶手!而且,他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儿!
不过,我的舅爹其实也是一个很伤心的人。母亲嫁过后之后,外公外婆相继离开人世,外婆家里,便只剩下舅爹一个伤心可怜的孤儿。舅爹是一个老实人,他勤扒苦做,是个想过日子的好人。舅爹的为人,让一个媒婆注意到,那媒婆灵机一动,把一个虽然心肠不坏,但却又恶又狠的婆娘介绍给他做老婆。舅爹一个没娘没老子的人,难得寻上一个女人成了家,那媒婆又没把婆娘的品性说出来,而只说了那婆娘的好处,舅爹求之不得,在媒人的撮合下,赶紧娶了那女人过日子。娶了女人的舅爹,新婚之夜才看到那婆娘是一个母夜叉,不仅身材高大,而且力气过人,一点也不斯文,甚至还有嫌他没男人魄力的意思。这时的舅爹,才知道他娶的不是一个良家女子,而是一个河东狮吼的恶婆娘,却已经水落三丘,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那婆娘不仅又恶又狠,还性情急躁,而舅爹又是个憨性人,做事不急不慢,这样的两人个搞在一起,当然就只有舅爹怄气的份儿,挨骂的份儿。男人发不起雌,伸不直腰,说话没有威信,甚至连底气都没有,房事也跟着不行。房事不行,便是一个无形的把柄,让恶婆娘牢牢地抓在手里,不用一言一语,就叫舅爹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甚至连头也不敢抬,整天象个小媳妇。
好在,舅爹究竟是个大男人,他不仅承担了那个家的大事,还让那恶婆娘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有人曾私下说过,那娃子不一定是舅爹的,但这话在那一边天几乎家喻户晓,就是舅爹没听到。舅爹没听到,自然也就不把那儿子当外人看,并试图将这传宗接代的本事据为已有,那婆娘却不允许,反复在舅爹面前唠叨,说他完全不象是一个做爹的!儿子大了,娶了媳妇,那婆娘还在舅爹耳边唠叨,把舅爹当牲口一样使唤,让舅爹很难堪。
在婆娘那里找不到安慰,舅爹便指望在儿媳妇面前找点安慰。媳妇毕竟是媳妇,不是女儿,有事能避还得避着点儿,少接触为好,更不要说他在那个家里,半点话语权也没有,与媳妇更挨不着边儿了。儿子虽然是他的儿子,却跟他一点也不亲近,甚至一说话做事,就跟他有抵触,父子俩见面,象公牛要抵架似的,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