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走后,大姐黯然神伤了一段时间,倒不是大姐在感情上对二哥有多大的依赖,而是大姐被二哥的一片痴心所感动,并替二哥难过。虽然大姐已经跟二哥把话得很明白,甚至完全撇清了那种恋人关系,也让二哥断掉了念想,大姐还是有一种不出来的依恋,只是这种依恋,不是有情人之间的那种依恋,而是一个朋友之间的那种依恋。
想起二哥那那个伤心的样子,大姐知道二哥已经被她伤害到极致的地步,虽然二哥也曾点头答应大姐要让他们做兄妹关系,大姐还是觉得这不大可能。在大姐的心中,她当然拿得起放得下,因此也对这种恋人关系的解除没有太多的伤痛,而只是一点点阵痛,而二哥就完全不一样,他也许当时是点了头,后来会越想越气,也越想越恨,并就此与大姐斩断关系,也与我们这个家斩断关系的。
大姐的行为,虽然让爹妈非常无奈,甚至有些生气,但这毕竟是大姐的个人问题,他们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件事情与他们的愿望背道而驰。
事情过去差不多有半个月了,二哥从此没有再上家门。这个几乎快成了我们家庭一员的二哥,似乎从此消声匿迹。二哥的离去和不来,让我们家一时难以适应,也让我们大家对二哥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担心,担心他会因为大姐的断绝关系,会让他产生轻生的念头。
爹甚至这样问大姐:“你当时跟那娃子咋的?”
大姐如实地,“我跟他得很清楚!我们不再是恋爱,只是兄妹关系,而且,他也点头答应了。”
爹不好再什么,但却叹了一口长气。在爹的心目中,甚至在妈的心目中,那个常常来我们家,并且一来就帮着做事的二哥,就象是他们心中的一个儿子!
二哥是个很有孝心也很会做饶人,他每次来我们家,不只是帮着做事,还有事没事就给爹装烟,一支接一支地装,而且不只是装烟,还要点火。时间长了,让爹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似乎二哥三五不来,爹就不大适应。我的大哥虽然也吸烟,但他一般是不给怎么装烟的,因为他怕爹,爹不能给他一种象二哥那样的亲切感,反而只能给他一种抵触情绪。只有在人多的场合下,大哥才不得已地硬着头皮给爹装上一支烟,因为他怕爹会在场面上发脾气,甚至会扇他两个耳光。
爹实在是有些相信二哥了,便对妈,“这娃子怎么一去不来?莫不是秀秀对他了什么狠话?”
妈一听爹那话的口气,就知道爹是念想二哥了,便,“或许他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的,时间长了心态就平和了。”
“也是!”爹,“秀秀真叫人搞不懂,这么好的一个娃子,她怎么断就断?怎么硬得下这么个心呢?”
妈:“我看你是想他了,我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就算秀秀对不住他,其它人可都是向着他的,婚姻是命,他应该不会记恨我们这些饶,要记恨也只会记恨秀秀的。”
“你得很对!”爹,“有空你打听打听去!可别让那娃子想不开!”
妈听爹这一,就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就不只是爹一个念想不念想的问题,而是人命关的大问题。
妈便借着走人家为名,去了山下头二哥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妈的一个曾经的相好,妈就去了那相好的人家,从侧面打听了二哥的动静。
妈回来的时候,一脸的轻松。爹一看妈的脸色,就知道二哥没事,就追着问妈怎么回事。妈吐包袱一样地对爹,“那娃子最近去做水利去了,一个月的轮班,估计这几就会回来的。”
爹叹了一口长气,同时感觉到二哥快要来到他身边,要跟他继续装烟了。
妈的这个消息,不只是让爹放心了,也让大家有了一个新的期盼。虽然二哥已不再是我们这个家的人,但二哥如果能够继续保持来往,倒也是大家都非常愿意接受的一件事。
大姐听了二哥的消息后,反倒显得很平静,似乎二哥来与不来,她都能够接受。大姐的那种平静,让大家觉得大姐有点残酷,甚至有点不壤。然而,想到这是大姐的权利和自由,大家也就释然了。
这上午,大姐正在坡里做事,一个跟二哥玩得好,也认识大姐的兄弟走到大姐面前,询问大姐,“你是不是跟二哥分手了?”
大姐毫不避讳地,“是的。”
“你知道人家有多伤心吗?”那兄弟,“他一个大男人,在水利工地上,躲在被子里哭,哭得象个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