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吃饭的时候,几个姑娘手里带着锅灰,或者是红墨水,悄悄地来到大哥面前,趁大哥不注意,往大哥的脸上一抹,大哥的脸就变成了黑脸,红脸,甚至完全是一张花脸。变成花脸猫的大哥,就赶紧去用肥皂擦洗。那锅灰和红墨水,都是不那么容易洗下来的,得用力擦。却大哥却擦干净,又被人重新抹了一遍,反反复复的擦洗,把大哥的脸都擦痛了,擦红了,让他变成了一个不抹也红的大红脸菩萨。
红脸菩萨的大哥,还是没有脱逃那些姑娘们的折腾。他们不只是往大哥的脸上继续抹红抹黑,还把大哥抬着打油。他们不只是把大哥抬着打油,还把我那未来的大嫂刘桂莲揪着当油墩子,七手八脚地抬着大哥,把大哥的头当油撞,去撞刘桂莲的屁股。
刘桂莲在被捉弄的时候,趁机对大哥吐露一句,“你就不能放灵活点?”
大嫂的提醒让大哥茅塞顿开,他开始转换战术,不再以躲避为方式,而是开始向那些人好话,求情,甚至不惜向男的发烟,女的发糖儿。
大哥虽然获得了一时的自我解救,但大哥还是在要开饭的时候,不敢上大桌子吃饭,他怕那些想要害他的姑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再往他的脸上涂抹红抹黑,让他再次去擦洗脸。大哥的脸已经洗过数次,痛得开始发烧了,不能再洗了,再洗沾水就痛。
但是新女婿初次上门,没有不上桌子的道理,而且不只是要上桌子,还要坐上席。
坐了上席的大哥,看着那些还想捉弄他的那些姑娘,心里就发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想出一个主意。大哥首先将大桌子往上一移,然后再在左右两边摆放两道椅子,这样,那些想要害他的姑娘就无法接近他了。
大哥的做法让那些不能接近大哥的姑娘们很失望也很生气,他们抹不了大哥的红脸,就开始在饭里做文章。上面条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他们暗中往大哥的碗里加倒大量的辣椒粉儿。大哥只喝了一口汤,就辣得直打哆嗦,还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把那辣水吐出来。强咽了辣水的大哥,辣得直咳嗽,让大家看着,很不体面文明。吃肉的时候,大哥原本只想吃上一两块是个意思,可他一提那肉,那肉居然用一根丝线串着,大哥既不能吞,也不能吐,含在嘴里,让人哭笑不得,也让大哥非常难堪。难堪中的大哥,下意识地去看大嫂的眼色,大嫂做了个暗示的动作,大哥就突然变得很聪明,他把那串肉的下端线头用筷子卡断,然后那长长的一串肉就一顺溜地滑了下来,堆在碗里,由大哥选择了。
大嫂的暗示,让一个眼尖的姑娘发现了,并马上公开了这个信息。那些玩疯聊姑娘,就在酒菜上桌的时候,顾不得大嫂与他们是同性的情面,将大嫂揪住,要罚大哥三杯酒,如果大哥不喝下这三杯酒,他们不仅要抹大嫂的花脸,还要回头再抹大哥的花脸,让两个花脸站在一起,出尽洋相。
大哥面临这个英雄救美的重要关头,被救的又是他的未婚妻,当然不能含糊,他只好听话地拿起酒杯,连干三下,算是解救了大嫂,也让他避免了再一次的抹红抹黑了。
可大哥因为一连干了三杯烈酒,很快就醉了。醉聊大哥,被人抬到篾匠的床上,让他先睡一会儿,等他醒了,再走人。
大哥要醒没醒的时候,耳朵里听人在话。
“财宝怕是喝醉了,走不成了。”
“喝醉了就算了,让他在这里过一晚上,明自己再回去。”
朦胧之中,大哥听到爹在喊他,要他回去。大哥虽然醉了,但还不是醉得很厉害,他要想起来走人,也许并不是办不到的事,但大哥就在这个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暗自想着,如是我可以留下来,我就可以有更多的与刘桂莲接触的机会了,我就可以早点与他建立盛情,早点感情成熟,把刘桂莲娶到富家山了!
大哥就开始装糊涂,爹一连叫他几遍,他一开始是嘴里呜呜噜噜的,吐字不清,让人觉得他实在是醉了。到后来,他甚至干脆不回应,还闭着眼睛不打开,假装打起鼾声来。
爹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先走人了。
估摸着爹走远了,大哥才打开那双眼睛,看了下四周。房间里暂时没有人,大哥就呜了一声,象是在向人报信。
听到大哥的呜呜声,大嫂就赶紧走进房来,打开窗户,看大哥醉成什么样子。
大哥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大嫂问,“我爹走了?”
“走了!”大嫂给他倒来一杯浓茶,并放在大哥的手边。
大哥就挣扎着坐起来,故意地试问大嫂,“我是不是该走人了?”
大嫂就白了大哥一眼,,“你爹都快要到家了,你还赶得上?再,现在也快黑了,不能走人了。就算能走人,也不能让你走的,你这酒还没醒,路上哪个敢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