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细细一思考,袁师弟的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把我画的太帅了。
这话,当真是袁师弟嫌这个钱姓修士帮他画画画得不够真实,不够贴近生活吗?
不对。
人哪里会有嫌弃自己的画像太帅的。
定然是自己等人某些理解方面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反话呢?
把……我……画……太帅……了……
细细去拆开字眼解读,一种全新的理解猛然出现!
靠!
原来是这样!
“太帅”岂不就是将我画得不够帅吗?
对了,这下子才对了!
也是哈,人家毕竟是宗门第一天骄,长相颠倒众生,风靡万千少女,还有深不可测的修为在那里摆着,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对自己的画像要求可不就得苛刻一点吗,毕竟是肯定要名传史册,成为传说,肯定得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世人啊!
这么一想。
恩。
完美地对上了。
本着这种想法再去一看那幅画,啧啧,果真是有点不够细致,画得也不是那么尽显神髓,超凡入圣了!
简简单单就是,在这个人物的气质塑造方面,缺了空灵和神秘,帅气侧漏方面,不够那么惹人眼球,帅的有点太大众化了,没把那股子与众不同彰显出来!
想通了这点,围观的众修士也就不觉得袁晓峰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本来准备差一点就要发出的惊叹之声,也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千余双眼睛,盯着袁晓峰和钱姓修士,开始期待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何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场面。
人们是想通了,但钱姓修士却难以想通。论画技,他祖上三代都是画师,他的二叔,其技艺更是登峰造极,直接被赵国国主都奉为上宾,直接敕封为宫廷御用画师。
他自三岁开始每日便握笔悬腕,一直到十岁,后又被父亲要求每日作画,还得家族传承技法指点,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他钱程在这玄虚宗中敢认画技第二,那么,便是掌门等人来了,也不敢说自己是第一!
这就是底气,这就是个人的自信!
如若不然,他又怎会愿意把如此真金白银的好买卖公诸于众呢,闷声发财他不香吗?虽说是真的有点被拥挤人潮弄得挪不开步子,但更多的是,他想要在袁晓峰面前留下印象!
有两把刷子的手艺人,自然也是有点脾性的。
就自己刚刚作出的这副丹青水墨画,他不敢说是有多出神入化,但,也将袁晓峰十分之七八的神髓记入了其中。
原想着这一次,以袁晓峰天骄的眼光肯定识货,那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的在人前出一波风头,然后坐等灵石到账,却不曾想,等来了这样一个结局!
“袁师弟……我耳朵没出现问题吧,你……是说……嫌我将你画的太帅了?”
此刻望着袁晓峰,他开始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一点怀疑人生的感觉随之蔓延周身。
凭心而论。
这幅人物肖像图画得真的是无可挑剔。
饶是袁晓峰心中早已做好了挑刺的准备,也还是愣了数秒,这才方可找出一个极为不易,极度牵强的借口。
若是放在平常,他肯定会激动的握着钱程的手跟他说,铁子,你的画功真是牛皮普拉斯啊。
但现在,却是不行。
要知道自己来这里是激发别人不满,找人去向掌门投诉自己的,既是这样,不说点昧良心话,不表现得狗一点,如何能惹别人不高兴?
面对着这双不解中带着委屈的眼睛,他特别想说,兄弟,是我冤枉你了,但是,他不能。